第3章

第二天一早，她醒来看到我时，先是一愣，然后微微笑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怕你醒来找不到人。"我随口说道，其实是担心她的情况。

"谢谢，但你不用守着我的，我已经好多了。"

"闭嘴，好好养病。"我把早餐递给她，"医生说你需要休息，所以这几天就别去学校了。"

她犹豫了："可是期中考试..."

"考试重要还是身体重要？再说，就算你不复习，也比我们班一半的人考得好。"

她被我逗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那么放松的笑容。

那几天，我每天放学后都会去医院看她，带去当天的课堂笔记和作业。我甚至比平时更认真地听课，就为了能够给她讲清楚老师上课的内容。

"没想到你还挺会照顾人的。"她调侃我。

"我只是不想你落下功课，回来又要熬夜补。"我嘴硬道。

"嗯，我相信。"她笑着说，眼睛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

她住院的第三天，恰好是我的生日。我没告诉任何人，包括她。放学后，我像往常一样去医院看她。

推开病房门，我惊讶地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蛋糕，上面插着一支蜡烛。

"生日快乐。"她微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我震惊地问。

"上次整理你的学籍档案时看到的。"她有些不好意思，"我让护士帮忙买的蛋糕，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我看着那个小小的蛋糕，突然感到鼻子发酸。十七年来，第一次有人记得我的生日并为我庆祝。

"谢谢。"我坐在床边，声音有些哽咽。

"许个愿吧。"她柔声说。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许愿：希望她能一直健康，希望我们能一直是朋友。

吹灭蜡烛后，我们分享了那个小蛋糕。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生日礼物。"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四叶草书签，被压在透明的树脂片中。

"据说四叶草代表着好运，"她轻声说，"希望它能带给你好运，特别是在学习上。"

那一刻，我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其实，我想对你说声谢谢。"我认真地看着她，"谢谢你愿意和我做朋友，谢谢你一直相信我能变得更好。"

她眼睛亮亮的，似乎含着泪光："你值得被相信，周阳。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好得多。"

那天晚上，我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攥着那个书签，心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我开始意识到，她对我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同桌或朋友了。

期中考试如期而至。林雨晴的身体已经好转，但还是有些虚弱。考试那天，我看到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要不要请假？"我小声问她。

"没事，我能行。"她坚定地说。

考试结束后，她明显松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怎么样？"我问。

"还行，应该不会太差。"她疲惫地笑笑，"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