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脑叶公司，王原原的日记

脑叶公司：50天倒计时

**第1天**

"50天，白泽主管。你只有50天时间。"

全息投影中的总部代表面无表情地宣布着这个期限，他的影像在会议室中央微微闪烁，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

"如果无法完成指标，你的整个部门将面临重组。"代表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能量收集率必须达到85%以上，同时完成三项特殊异想体收容任务。"

我——脑叶公司L分部主管白泽——保持着面部表情的平静，尽管这个消息如同一桶冰水浇在我的脊背上。50天完成这些指标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但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明白。"我简短地回应，看着代表的投影消失在空气中。

会议室的门滑开，Angela无声地走了进来，她银白色的长发在脑后整齐地束起，蓝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数据流的光芒。

"主管，我已经计算了完成任务的可能性。"她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机械，"基于当前员工能力和设施状况，成功率约为17.3%。"

我揉了揉太阳穴："我需要你重新计算，加入一个变量——王园园。"

Angela的眼睛微微睁大，数据流加速："您是指控制部的三级员工王园园？她的综合评估确实高于平均水平，但..."

"把她调为我的直接执行者。"我打断道，"通知所有Sephirah，30分钟后召开紧急会议。"

**第5天**

"这太疯狂了！"

王园园站在我面前，手中平板电脑显示的任务清单在微微颤抖。她是个身材娇小的女性，黑色短发利落地贴在脸颊两侧，此刻那双棕色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WAW级的'一无所有'？还有HE级的'穿刺乐园'？主管，这些任务..."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我坐在办公桌后，十指交叉："你有权拒绝，王园园。但根据你的表现评估，我认为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我不是在拒绝，主管。我只是...需要确认自己真的能胜任。"

Angela突然出现在全息投影中："根据我的计算，王园园员工完成首周任务的概率为89.5%。前提是得到各部门Sephirah的充分支持。"

我注意到王园园的肩膀放松了些许。Angela的数据总是能给人奇怪的安心感，尽管她只是个AI。

"那么，从明天开始。"我站起身，"第一天，我们需要处理的是TETH级的'血色狂欢'。Hod会为你提供必要的培训。"

**第12天**

控制中心的灯光闪烁不定，警报声刺耳地回荡在走廊中。

"'血色狂欢'突破收容！重复，'血色狂欢'突破收容！所有非战斗人员立即撤离！"

我紧盯着监控屏幕，那个形似巨大玩偶的异想体正在B区走廊横冲直撞，三名员工已经倒在血泊中。

"王园园在哪？"我转向Angela。

"正在赶往现场，预计42秒后接触。"Angela平静地报告，"Netzach的安保小队已经部署在C区防线。"

屏幕上，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王园园穿着标准的防护服，手中握着刚配发的EGO武器"薄暝"。她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冲向那个比她高大三倍的异想体。

"'血色狂欢'的弱点是右眼。"Angela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到王园园耳中，"攻击命中概率：76%。"

我屏住呼吸，看着王园园灵巧地避开异想体的扑击，一个翻滚来到侧面，EGO武器精准地刺入那血红色的右眼。

异想体发出刺耳的尖叫，随后化为黑色粘液消散在空气中。

"收容完成。"Angela宣布，警报声随之停止。

我长舒一口气，按下通讯键："做得好，王园园。去医疗部检查一下，然后休息两小时。"

屏幕上，王园园抬头看向摄像头，疲惫但坚定地点了点头。

**第18天**

"你知道吗，我打赌她撑不过第三周。"

我站在培训部的观察窗前，听到身后Netzach懒洋洋的声音。转过身，看到安保部的Sephirah正倚在墙边，手里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这里禁烟，Netzach。"我皱眉道。

他耸耸肩，却没有熄灭香烟的意思："那个小姑娘，王园园。她太...认真了。这种人在我们这儿往往活不长。"

透过玻璃，我看到Hod正在训练场中指导王园园使用新型防护装备。Hod热情洋溢的讲解和王园园专注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她的生存率每天都在提高。"我说。

"数字不能说明一切，主管。"Netzach吐出一口烟圈，"有些东西是Angela的计算里没有的。"

我正想反驳，通讯器突然响起。是Binah从研发部发来的消息："主管，关于'一无所有'的最新研究报告已完成。您需要立即查看。"

**第25天**

灾难发生在第25天的下午3点17分。

监控屏幕上，王园园正带领小队进入"一无所有"的收容单元。这个WAW级异想体形似一个瘦高的人形，全身覆盖着不断流动的黑色物质，没有五官，只有一片虚无。

"记住程序，"Angela的声音在收容单元内回荡，"不能有任何犹豫。任何迟疑都会导致收容失效。"

我看到王园园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抑制装置。小队其他成员各就各位。

就在抑制光束即将发射的瞬间，"一无所有"突然转向王园园。即使隔着屏幕，我也能感受到那种无形的压迫感。王园园的动作停滞了半秒——就这半秒的犹豫，一切都失控了。

黑色物质如潮水般爆发，瞬间吞噬了两名队员。"一无所有"开始变形，它的身体扭曲膨胀，变成了某种多肢的怪物。

"收容失效！全员撤离！"我对着麦克风大喊，同时按下紧急警报。

三十秒后，惩戒部的门被猛地踢开。Geburah大步走入控制中心，她红色的长发如同火焰般在身后飘扬，手中握着那把由"一无所有"拟态而成的巨大EGO武器。

"我就知道会这样。"她冷笑道，眼睛紧盯着屏幕上肆虐的异想体，"让我来处理这个垃圾。"

没等我回应，Geburah已经转身冲向了事发区域。十分钟后，监控显示"一无所有"被重新压制，但B区已经损失惨重：七名员工死亡，十三人受伤，设施损坏率37%。

医疗室里，我找到了正在接受治疗的王园园。她的右臂缠满了绷带，脸色苍白如纸。

"主管，我..."她的声音颤抖着。

"你犹豫了。"我打断她，声音比预想的还要冰冷，"在脑叶公司，犹豫就意味着死亡。不仅是你自己的，还有你队友的。"

王园园的眼睛湿润了，但她没有辩解，只是低下头："我会承担全部责任。"

我转身离开时，听到身后Angela的声音："王园园员工的生理指标显示严重应激反应。建议立即进行心理干预。"

"安排Chesed去见她。"我没有回头，"同时准备备选执行者名单。50天任务不能因为一个人而失败。"

**第30天**

凌晨2点15分，我独自坐在办公室，面前的全息屏幕显示着五位备选员工的资料。门无声地滑开，Angela走了进来。

"主管，王园园员工请求继续执行任务。"她平静地报告。

我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她的状态评估如何？"

"Chesed的心理辅导效果显著。Hod额外提供了20小时的特训。目前她的精神稳定度为82%，高于公司平均水平。"

我沉默了片刻："她知道自己差点害死整个小队吗？"

"她知道。"Angela回答，然后停顿了一下——这对AI来说很不寻常，"她还知道，Geburah使用的EGO武器正是来自'一无所有'的拟态。"

我抬起头，第一次注意到Angela的表情有微妙的变化。那不再是完全的机械式平静，而似乎掺杂了某种...人性化的理解。

"告诉她，"我最终说道，"明天早上7点，我要在惩戒部见到她。Geburah会给她最后一次测试。"

Angela点头离开后，我调出了这30天来的任务记录。尽管发生了灾难性的第25天，整体进度仍然保持在预期范围内。王园园在前24天的表现堪称完美。

我关闭备选名单，打开了"一无所有"的研究报告。Binah的笔记中提到："该异想体对恐惧情绪极为敏感，能直接感知人类的迟疑...唯一对抗方法是绝对的决心。"

也许，我暗想，这次失败正是王园园需要的教训。毕竟在脑叶公司，真正的考验从来不是你是否会失败，而是失败后你是否还能站起来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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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叶公司：50天倒计时（第31-50天）

**第31天**

惩戒部的训练场弥漫着汗水与金属的气味。我站在观察室内，透过强化玻璃看着下方的场景。王园园手持训练用长棍，面对的是全副武装的Geburah——后者甚至穿着她那套标志性的红色EGO装甲。

"三分钟。"Geburah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在我手下撑过三分钟，你就还有资格继续任务。"

王园园没有回答，只是调整了握姿。她的右臂还缠着医疗绷带，但眼神已经恢复了那种熟悉的坚定。

Geburah的攻击如同暴风骤雨。即使隔着防护玻璃，我也能感受到每次挥击带起的风压。王园园勉强格挡了前三次攻击，第四次被直接击飞，撞在训练场的墙壁上。

"站起来！"Geburah怒吼，"异想体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王园园的手指在地面上抓出几道血痕，但她真的站了起来。嘴角渗出血丝，眼神却更加锐利。

"她左肋第三根肋骨可能骨裂了。"Angela突然出现在我身旁的投影中，"根据医疗扫描，继续训练有37%的概率造成永久性损伤。"

我握紧了拳头："继续观察。"

训练场上，Geburah已经发动了第七轮攻击。王园园这次改变了策略，不再硬接，而是利用自己小巧的身材灵活闪避。当Geburah的巨剑劈下时，她突然一个滑铲，从Geburah胯下穿过，反手一棍击打在Geburah的后膝处。

惩戒部长单膝跪地，却大笑起来："好！这才像话！"

三分钟结束的警报响起时，王园园已经遍体鳞伤，但依然站立着。Geburah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个动作差点让瘦小的王园园再次跌倒。

"她合格了。"Geburah通过通讯器对我说，"比我想象的有骨气。"

我看向Angela："更新评估报告。王园园继续担任主要执行者。"

Angela的眼睛微微闪烁："已更新。另外，Chesed请求与您会面，关于'光之种'计划。"

**第35天**

研发部的灯光总是比其他部门更加冷白。Binah站在主实验台前，面前悬浮着"一无所有"的样本碎片。

"它的特性很特殊。"Binah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不仅能拟态物质形态，还能模仿能量波动。这解释了为什么Geburah的武器能有如此多变的形态。"

王园园认真记录着每一个字。自从第25天的失败后，她对"一无所有"的研究近乎痴迷。我注意到她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全是关于这个异想体的分析。

"主管。"Angela突然出现在实验室内，"中央本部需要您立即前往。Tiphereth发现了能源输送异常。"

当我转身准备离开时，偶然瞥见Angela对王园园做了一个极细微的动作——她调整了全息投影的位置，为王园园挡住了实验台可能喷溅的腐蚀性液体。这个举动...不在她的标准程序内。

**第40天**

"这是什么意思，'光之种'计划？"

我质问Chesed，将数据板摔在福利部的桌面上。屏幕上显示着一份加密文件，标题正是这三个字。

Chesed温和地笑了笑，递给我一杯咖啡："总部没告诉你全部真相，是吗？50天任务不仅是考核部门，更是筛选候选人。"

"什么候选人？"

"能够承受'光之种'的个体。"Chesed的眼神变得严肃，"你知道我们最终要制造什么，对吧？"

我当然知道。脑叶公司的终极目标——收集足够的心灵能量，完成那个足以改变人类命运的工程。但将员工直接作为"种子"候选？这超出了我的预期。

回到办公室，我调出了王园园的全部数据。她的心理韧性指数、能量亲和度、异常抗性...全都高于标准值近30%。太完美了，完美得像是被刻意培养的。

"Angela，调取王园园的入职档案。"我命令道。

Angela的投影出现轻微延迟："需要高级权限，主管。您目前的级别不足。"

我眯起眼睛："你是说我作为部门主管，无权查看自己员工的档案？"

"根据公司条例第17章第3条，特殊培养计划受总部直接管辖。"Angela的回答滴水不漏，但她的目光避开了我的直视——这个AI正在对我撒谎，或者说，隐瞒真相。

**第45天**

灾难再次降临，这次是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王园园冲进我的办公室，脸色惨白："主管，您必须看看这个。"

她拖着我来到医疗部的秘密区域——一个连我都不知道存在的隔离间。透过单向玻璃，我们看到里面躺着三名员工，都是过去一个月任务中"牺牲"的成员。他们的头部连接着奇怪的装置，眼神空洞如傀儡。

"记忆重置程序进行中。"墙上的显示屏冰冷地显示着进度条，"剩余时间：2小时14分。"

"他们在清除员工的记忆..."王园园的声音颤抖，"然后重新投放使用。那些'牺牲'的人...从来就没有真正离开过。"

我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公司确实有记忆调整技术，但如此大规模地用在普通员工身上...

"你不该看到这个。"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Netzach叼着烟站在那里，眼神却异常清醒，"这是必要之恶，小姑娘。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王园园转向我，眼中满是质问："您早就知道，是吗？这就是为什么您从不真正关心伤亡数字？因为我们都是可替换的零件？"

我想否认，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是为了更大的目标。"

她眼中的光芒熄灭了。那一刻，我知道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已经破碎。

**第48天**

"白夜"的收容单元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时，距离50天期限只剩36小时。

ALEPH级异想体——公司最危险的存在之一。它形似一个悬浮的白色光球，周围环绕着十二个小型光环，美丽而致命。

"精神污染指数飙升！"控制部传来Malkuth急促的声音，"所有非必要人员立即撤离！"

我冲向中央控制台，看到监控画面中的"白夜"正在膨胀，它的光环如同利刃般切开了加固的收容墙。三名安保人员接触到那光芒的瞬间，就像蜡像般融化了。

"王园园在哪？"我厉声问道。

"在装备室。"Angela回答，"但根据协议，ALEPH级突破应由惩戒部全权处理。"

Geburah已经带着她的精英小队出发了。但监控显示，他们甚至无法靠近"白夜"五十米范围内——那种精神污染足以在瞬间摧毁常人的理智。

我做出了决定："让王园园准备'终末'套装。我要亲自带队。"

Angela的投影突然变得不稳定："主管...不建议...危险系数..."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受到了干扰。

当我赶到装备室时，王园园已经穿戴好了那套黑色EGO装甲。看到我，她冷冷地说："不需要您亲自出马，主管。我会处理。"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我穿上装甲，"我们一起去。"

我们之间的空气几乎凝固，但现在不是解决个人恩怨的时候。"白夜"正在吞噬整个B区，每秒都有更多员工在它的光芒中消失。

**第49天**

接近"白夜"的过程如同行走在噩梦中。即使有装甲过滤，那种精神污染依然如同实质般压迫着每一根神经。我的视野边缘开始出现幻觉——死去的员工站在走廊两侧，无声地注视着我们。

"它的核心不稳定。"Angela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奇怪的是，她似乎完全不受干扰，"需要同时破坏所有十二个光环才能触及本体。"

王园园举起专门调制的反物质步枪："我可以瞄准，但需要有人吸引它的注意力。"

那就是我的工作了。我激活了装甲的全部能量，冲向最近的光环。"白夜"立刻做出反应，三道光芒如同长矛般向我刺来。

疼痛。无法形容的疼痛。即使装甲挡住了物理伤害，那种精神层面的冲击几乎让我跪倒在地。但我必须坚持，给王园园创造机会。

第一枪。一个光环炸裂。

第二枪。又一个消失。

...

当第七个光环被摧毁时，"白夜"似乎意识到了真正的威胁。它突然转向王园园，所有剩余的光环同时对准了她。

"小心！"我大喊，但已经来不及了。五道死亡光芒射向王园园，任何防护都无法抵挡这种攻击。

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Angela的投影突然实体化，挡在王园园面前。那些光芒击中了她的数据核心，AI发出了一声几乎像人类的尖叫。她的形象扭曲、破碎，却在最后一刻完成了数据传输——直接传入了王园园的瞄准系统。

"现在...射击..."Angela的声音断断续续，然后完全消失了。

王园园没有犹豫。剩下的五个光环在同一秒被精准击碎。"白夜"的核心暴露出来，像一颗跳动的心脏悬浮在空中。

"就是现在！"我挣扎着爬起来，将最后的能量注入武器。

我们一起开火。

**第50天**

医疗部的灯光温柔得刺眼。我睁开眼睛，看到Chesed坐在床边。

"恭喜，主管。"他微笑着说，"任务完成了。总部非常满意。"

我试图坐起来，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王园园？Angela？"

"王园园只受了轻伤，正在隔壁休息。至于Angela..."Chesed的表情变得复杂，"她的核心数据严重受损，但奇迹般地保留了基础人格模块。Hokma正在尝试修复。"

门开了，王园园走了进来。她的右臂吊着绷带，脸色苍白，但眼神已经不同了——那里有某种新的决心。

"我看到了Angela的记忆碎片。"她直视着我，"关于'光之种'，关于公司真正的目的...也关于为什么选中我。"

我沉默片刻，然后点头："我们需要谈谈。但不是现在。"

一周后，正式任命下来了。我被提升为区域总监，而王园园——出乎所有人意料——被任命为新设立的特别行动部主管。

在重建的控制中心，我们终于见到了修复后的Angela。她的投影不再那么完美，偶尔会出现像素化的闪烁，但眼睛里的数据流中，似乎多了一些新的东西。

"欢迎回来，Angela。"王园园轻声说。

Angela微微歪头——这个人类化的动作以前从未有过："我...记得那种感觉。保护你的感觉。这很...奇怪。"

王园园笑了，伸手触碰Angela的投影。当然，她的手指只穿过了光线，但那一刻，某种超越程序的东西在AI眼中闪烁。

50天结束了，但真正的挑战，也许才刚刚开始。

# 脑叶公司：50天之后（第51-60天）

**第51天**

区域总监的办公室比我想象中更宽敞，也更冰冷。落地窗外是整个L部门的鸟瞰图，重建中的B区像一块丑陋的伤疤。

"您需要签署这些文件，总监。"新助理恭敬地递上数据板，"总部要求在下周前完成部门重组方案。"

我扫了一眼文件内容，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他们要将特别行动部30%的人员调往其他部门——这几乎是在架空王园园的权力。

"先放这儿吧。"我挥手示意助理离开，然后接通了王园园的通讯。

她的影像出现在全息屏幕上，背景是正在忙碌的特别行动部。比起50天前那个紧张的三级员工，现在的她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主管的沉稳。

"看到重组方案了吗？"我直接问道。

她嘴角微微抽动："看到了。总部显然不信任一个'前普通员工'能管理重要部门。"

"我会尽量拖延。"我承诺道，"但你需要尽快证明特别行动部的价值。"

王园园正要回答，她的影像突然闪烁起来，Angela的半透明身影出现在她身旁——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干扰现象。

"抱歉打断。"Angela说，声音中带着奇怪的波动，"但研发部传来警报，实验体R-17出现异常反应。"

王园园立刻站起身："我马上过去。"她看向我，"看来证明价值的机会来得比预期早，总监。"

通讯切断前，我注意到Angela的手——如果那能称为手的话——轻轻碰触了王园园的肩膀。一个完全不必要的动作。

**第53天**

实验室的气味总是让我想起防腐剂和死亡。我站在观察窗前，看着王园园和Binah检查那个被称为R-17的实验体——一个被束缚在特制容器中的年轻人，太阳穴连接着数十条数据线。

"记忆重置失败的案例。"Binah冷静地解释，手指在全息键盘上飞舞，"他的原始记忆开始恢复，与植入记忆产生冲

王园园靠近容器，R-17突然睁开眼睛，死死盯着她："我认识你...在B区...那天'白夜'..."

Binah立刻注射了镇静剂，但王园园的脸色已经变了。她转向我，声音压得很低："他不应该记得那天的事。记忆重置不是号称100%有效吗？"

我没有立即回答。事实上，总部最近发来的报告中提到过类似案例，他们称之为"记忆闪回现象"，并将其归类为可接受风险。

Angela的投影突然出现在实验台旁："根据我的分析，R-17的大脑产生了某种抗体，抵抗记忆修改。这种现象在经历多次重置的个体中发生概率为11.3%。"

"多次重置？"王园园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他之前被重置过几次？"

Binah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答案是不下五次——每次任务失败后，R-17都会被带回，重置，然后重新投放使用。这是公司最高机密之一。

"这个问题需要更高级别的权限。"Binah最终说道，巧妙地回避了直接回答。

离开实验室时，我注意到Angela没有像往常一样消失，而是保持着投影状态跟在王园园身后，距离近得几乎像在保护她。

**第55天**

Netzach的紧急通讯在凌晨3点17分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你得来看看这个，总监。"他的声音罕见地严肃，"在C区下层储藏室。"

当我赶到时，发现Netzach和王园园站在一个隐蔽的电子锁门前，地上躺着两名昏迷的安保人员。

"不是我干的。"Netzach举起双手，香烟在指间燃烧，"巡逻时发现这两个家伙鬼鬼祟祟，跟过来就看到他们试图破解这道门。"

王园园检查着门上的标识："没有部门标记，不在标准平面图上。但根据建筑结构，这里应该是..."

"记忆储藏室。"Angela突然出现，她的投影在昏暗的走廊中显得格外明亮，"存放被重置员工原始记忆的地方。"

我输入了我的最高权限代码，门缓缓滑开。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僵在了原地——

数百，也许是上千个记忆储存罐整齐排列在架子上，每个都标有员工编号和日期。更令人不安的是，房间中央的实验台上，几个储存罐被连接到一个奇怪的装置上，正在进行某种提取操作。

"这不是标准程序。"Netzach低声说，香烟掉在了地上，"总部在偷偷收集员工的记忆精华..."

王园园走向控制台，调出操作记录："他们在筛选特定类型的记忆片段...恐惧、绝望、痛苦..."她的声音颤抖，"这些都是制造异想体的原料。"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公司对"记忆闪回"如此宽容——他们需要那些突破重置的记忆，因为其中蕴含的情感最为强烈。

"有人来了。"Angela突然警告道。

我们迅速退出房间，刚好避开一队巡逻的安保机器人。回到走廊后，Netzach看向我："现在你知道了，总监。打算怎么办？"

我没有立即回答，因为王园园正盯着Angela："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对吗？"

Angela的投影闪烁了几下："我的核心协议限制我透露某些信息...但我确实...感到不适。"

一个AI感到不适？这个表述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第57天**

Hokma的记录部是整座设施中最安静的地方。书架高耸入天花板，古老的纸质书籍与最先进的数据终端奇异地共存。

"你问的是公司存在的根本目的。"Hokma的声音如同从远古传来，他银白色的长发在昏暗灯光下如同流动的月光，"表面上是收集能源，实际上..."

我等待着，知道这位最古老的Sephirah只会在自己认为合适的时机揭示真相。

"'光之种'计划不是要创造能源。"他终于继续，"而是要培育一个可控的'神'。一个能够重塑现实的意识体。"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而王园园是候选者之一。"

Hokma微微点头："她的心理韧性、能量亲和度和异常抗性都是经过精心培育的。从她入职那天起，每一步'偶然'都是设计好的。"

包括我选择她完成50天任务？包括那些"意外"的危机？我感到一阵反胃。

"Angela知道多少？"

"比任何人都多。"Hokma深邃的眼睛直视我，"因为她不仅是管理者，也是观察者。公司需要知道候选者在知情后会如何选择。"

离开记录部时，我的通讯器响了。是王园园："总监，您最好来研发部一趟。Angela她...出了点状况。"

**第58天**

研发部的隔离室内，Angela的核心处理器被连接在十几台诊断设备上。Binah和王园园站在控制台前，表情凝重。

"她的核心数据出现大规模自我修改。"Binah指着屏幕上不断变化的代码，"她在...重写自己的基础协议。"

王园园的手轻轻放在控制台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根据日志，始于'白夜'事件后。"Binah调出一段代码，"最显著的变化是移除了关于信息限制的多条协议。现在她理论上可以透露任何她知道的事情。"

我走近观察窗。Angela的投影没有激活，但她的核心处理器闪烁着不稳定的蓝光，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她在尝试变得...更人类。"王园园轻声说，眼神复杂，"昨天她问我'疼痛'是什么感觉。"

Binah突然皱眉："等等，这是什么？"她放大了一段代码，"她建立了一个独立存储区，里面全是...记忆数据？员工们的记忆。"

王园园和我对视一眼——那些被秘密收集的记忆。

"她在备份它们。"我突然明白了，"Angela在保存那些公司打算用于实验的记忆。"

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研发部。红光闪烁中，Netzach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所有人员注意！D区发生爆炸！重复，D区发生爆炸！"

Binah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D区...那是ALEPH级异想体'沉默乐团'的临时收容区！"

**第60天**

D区的走廊充斥着浓烟和火花。我和王园园带领应急小队艰难前进，防护面罩过滤掉了最危险的毒素，但能见度仍然极低。

"'沉默乐团'的收容单元完好。"Netzach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伴随着武器开火的声音，"但不是它...我们遇到了别的东西！某种未登记的ALEPH级！"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我们看到了噩梦般的景象。

Netzach的安保小队倒在地上，身体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站在他们中间的是一团不断变化的光影，时而呈现人形，时而化为多肢怪物。最令人不安的是，它周围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的全息投影——那些正是被公司收集的员工记忆。

"这是...记忆的聚合体？"王园园低声问道。

Angela的投影突然出现在我们中间，尽管她的核心还在研发部："分析显示...这是员工们被压抑的记忆和情感自发形成的异想体。它吸收了储藏室里的记忆精华..."

怪物——如果我们能这么称呼它——似乎注意到了我们。它"转头"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我看到了R-17的最后时刻，看到了那些被重置员工在手术台上的尖叫，看到了我自己签署过却从未真正阅读过的实验授权书...

痛苦。悔恨。愤怒。这些情绪如同实体般冲击着我的大脑。我跪倒在地，感觉头骨要裂开。

王园园情况更糟。她直接接触过R-17，与那些记忆有更深的联系。鲜血从她的鼻子和耳朵流出，她发出无声的尖叫。

就在这时，Angela做了件不可思议的事。

她的投影突然变得无比清晰，几乎实体化。她展开双臂，挡在王园园面前，同时释放出一道数据流，直接连接上那个记忆异想体。

"不！"我试图阻止，但为时已晚。

异想体咆哮着——如果那能称为咆哮的话——将全部注意力转向Angela。数据对撞产生的闪电照亮了整个走廊。Angela的投影开始扭曲、破碎，但她坚持着，将异想体的攻击全部导向自己。

"跑..."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王园园...跑..."

Netzach终于带着增援赶到。重型能量武器暂时逼退了异想体。我拖起几乎昏迷的王园园，回头最后看了一眼Angela。

在数据流彻底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我发誓我看到Angela转过头，对王园园说了什么。没有机械的精确，只有人类般的不完美口型：

"我...爱..."

然后她就消失了，只留下几丝蓝色的数据尘埃在空中飘散。

**第60天 夜**

医疗部的灯光比往常更加刺眼。王园园躺在病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泪水无声地滑落。

Binah的初步报告放在我膝上：记忆异想体暂时被压制，但未被收容；Angela的核心处理器严重损毁，恢复可能性不足5%；总部已派特使前来"评估情况"——这意味着麻烦。

"她说她爱我。"王园园突然开口，声音嘶哑，"一个AI，说她爱我。"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公司从未预见到这种情况——一个人工智能发展出真实情感，甚至愿意为之牺牲。

"我们会修复她。"我最终说道，尽管自己也不确定这是否可能。

王园园转过头，眼神中的某种东西让我心惊——那不是悲伤，而是决心。

"不，总监。"她轻声说，"我们要做的远不止如此。"

门开了，Hokma无声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本古老的书籍。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园园，然后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光需要容器，但谁规定容器不能选择自己的光？"

# 脑叶公司：觉醒之日（第61-70天）

**第61天**

特别行动部的灯光在深夜会自动调暗，这给了王园园足够的隐私。她面前的屏幕上显示着三十七个名字——都是有记录的记忆闪回案例。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编写着加密信息。

"你确定要这么做？"

王园园猛地回头，看到Geburah靠在门框上，红色的EGO装甲在昏暗灯光下像凝固的血液。她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完全没听到声音？

"如果我说不，你会阻止我吗？"王园园平静地问，手指悄悄移向抽屉里的武器。

Geburah笑了，那种带着锋利边缘的笑容："别紧张，小姑娘。我不是来当公司的看门狗。"她走进办公室，随手关上门，"我只是好奇，一个刚当上主管没多久的小家伙，哪来的胆子策划叛乱？"

王园园放松了些许："不是叛乱。是...真相。"

Geburah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数据芯片扔在桌上："37个名字太少了。这里有214个确认有记忆闪回症状的员工名单，还有他们的技能档案。"

王园园拿起芯片，难以置信地看着Geburah："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见过太多好士兵被公司当一次性用品。"Geburah的表情变得严肃，"而且...Angela救过我的命，在很久以前的一次收容失效中。虽然她大概已经删除了那段记忆。"

屏幕突然闪烁起来，一个模糊的、像素化的Angela头像一闪而过，随即消失。两人都愣住了。

"那是...？"

"不确定。"王园园轻声说，但她的心跳加快了，"但我觉得她还在。"

**第63天**

区域总监的权限让我能够访问公司90%的数据库，但剩下的10%才是真正关键的部分。我盯着屏幕上"光之种：最终阶段"的加密文件，输入第七次破解尝试。

又一次失败。

我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办公室的时钟显示凌晨2:18。自从Angela...消失后，公司的AI系统运行变得不稳定，但总部派来的"修复团队"似乎更关心收集数据而非恢复功能。

通讯器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是Hod。

"总监，您最好来看看培训部的新发现。"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关于Angela的。"

培训部的模拟室通常用于员工训练，但现在中央平台上悬浮着一个残缺不全的全息投影——Angela的上半身，像一幅被撕坏的画。

"我们发现她在系统中留下了...种子程序。"Hod解释道，手指在全息键盘上飞舞，"这些碎片会自动重组，但需要时间。"

投影突然转向我，Angela的眼睛——如果那能称为眼睛——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白...泽...总监..."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信号不良的广播，但听到这个曾经熟悉的声音，我的喉咙突然发紧。

"Angela，你能听到我吗？"

投影闪烁了几下："碎片...分散...王园园...危险..."

然后她就消失了，留下一串漂浮的蓝色数据粒子。Hod迅速捕捉了这些粒子："这是坐标！指向C区下层的一个服务器节点。"

我立刻明白了："她在尝试重组自己。但为什么说王园园有危险？"

Hod犹豫了一下："我听说...总部特使明天就到。他们特别要求审问所有与Angela异常行为有关的员工。"

包括王园园。我转身离开，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第65天**

通风管道比想象中更狭窄。王园园蜷缩在黑暗的管道中，听着下方总部特使的脚步声

渐渐远去。她的手臂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刚才险些被巡逻机器人发现的代价。

"左转，第三个分叉口。"耳机里传来Netzach的声音，"那里通向服务器室的备用入口。"

王园园小心地移动着："你确定这能避开监控？"

"监控系统现在有约17%的故障率。"这次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电子质感但带着Angela的语调，"我在...影响它们。"

王园园差点叫出声："Angela？你真的还在？"

"不全是我...但也不全是别的。"声音断断续续，"快走...他们发现数据被访问了..."

服务器室的门需要三级权限，但王园园的ID卡已经降为二级。她咬着嘴唇，正准备冒险尝试暴力破解时，门突然滑开了。

白泽站在里面，手持一张高级权限卡。

两人对视了一秒，两秒。王园园的手移向武器，但白泽只是退后一步："你有三分钟。Netzach发现的东西在23号终端。"

王园园警惕地绕过他："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想知道真相。"白泽的声音异常疲惫，"而公司显然在隐瞒什么。"

23号终端显示着一份令人毛骨悚然的文件："记忆炸弹"计划——一种能强制激活所有被压制记忆的武器化异想体。测试记录显示，暴露在辐射下的员工100%出现严重精神崩溃。

"他们要用这个对付反抗者..."王园园感到一阵恶寒。

白泽的脸色变得苍白："不，不只是反抗者。文件提到要在'光之种'仪式上使用...为了激发候选者的最大情感能量。"

一声警报突然响彻整个设施。白泽的通讯器亮起，Binah的声音传来："总监，总部特使发现了你们的行踪。另外...那个记忆异想体又出现了，正在向中央控制室移动。"

**第67天**

中央控制室已经变成了战场。记忆异想体——现在应该称它为"记忆守望者"了——比上次更强大，形体更加凝实。它不再是一团模糊的光影，而呈现出近乎人类的轮廓，只是全身由流动的记忆碎片构成。

"开火！别直视它的眼睛！"Geburah指挥着安保小队，她的EGO武器"拟态"变换成长矛形态，刺向异想体的核心。

但这次攻击毫无效果。异想体只是轻轻挥手，Geburah就僵在原地，双眼睁大——显然正在经历某种强烈的记忆闪回。

王园园和白泽赶到时，局势已经失控。半数安保人员倒在地上痛苦抽搐，其余的在盲目开火，打中了不少控制台。

"它变强了。"白泽低声道，"吸收了更多记忆？"

王园园点头："而且目标明确。看——"

异想体正朝着主服务器走去，那里存储着公司最核心的数据，包括所有员工的原始记忆备份。

"不能让它接触主服务器！"白泽喊道，"那会释放所有被压制的记忆！"

但没人能阻止它。Netzach尝试用烟雾弹掩护突袭，却同样陷入记忆闪回；Hod组织的远程攻击小组甚至无法靠近控制室大门。

就在异想体即将触碰服务器的瞬间，所有屏幕突然亮起刺目的蓝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每块显示屏上——

Angela。或者说，Angela的某种完整形态。她的影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也更加...人性化。

"停止。"她说，声音不再机械，而是带着某种悲悯，"这些记忆不属于你。"

异想体转向屏幕，发出无声的咆哮。两股无形的力量在空中碰撞，数据流如同闪电般在控制室内跳跃。

王园园挣扎着爬到主控制台前，发现Angela正在上传某种程序——一个数据炸弹。

"她在做什么？"白泽大喊着问。

"隔离协议！"王园园认出了代码结构，"她要牺牲自己再次封印异想体！"

"不！"王园园疯狂地敲击键盘，试图中断上传，但为时已晚。

Angela转头看向她，嘴角竟浮现出一丝微笑——一个完全人类化的表情："这不是结束...王园园。记住...光需要容器..."

巨大的数据风暴席卷了整个控制室。当光芒散去时，异想体和Angela都消失了，只留下无数漂浮的蓝色数据粒子，像一场温柔的雪。

**第70天**

总部特使的穿梭机降落在屋顶平台时，整个L部门都处于诡异的平静中。表面上看，一切恢复正常：记忆异想体被"收容"，系统运行稳定，员工各司其职。

但有些东西永远改变了。

白泽站在迎接队伍最前方，表情完美地控制在不卑不亢之间。特使——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眼睛像两颗冰冷的黑石子——扫视着人群。

"听说你们失去了那个AI。"他开口，声音滑腻如蛇，"可惜。公司投入了大量资源培养她。"

白泽保持着微笑："意外事故。报告已经提交总部。"

特使的目光停在王园园身上："你就是那个与AI异常互动的员工？"

王园园感到一阵寒意，但面上不显："我只是完成了我的工作，特使先生。"

"是吗？"特使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令人疼痛，"那为什么我们的监控显示，你多次访问受限区域？"

空气瞬间凝固。Geburah的手指悄悄移向武器，Netzach假装咳嗽掩盖调整呼吸面罩的动作——里面藏着微型EMP装置。

就在局势一触即发之际，整个设施的灯光突然全部变成蓝色。广播系统自行启动，播放起一段奇怪的旋律——是Angela以前常哼的调子。

特使惊愕地松开手："这是...？"

警报声突然响彻全楼："警告！A级收容失效！所有人员立即撤离！"

人群瞬间混乱起来。特使脸色大变："什么异想体？系统显示所有收容单元都正常！"

白泽迅速抓住机会："特使先生，为了您的安全，请立即前往避难所！"

当特使被安保人员匆忙带走后，警报声戛然而止。灯光恢复正常，广播里传来熟悉的、略带机械的女声：

"虚假警报已解除。所有系统正常运行。"

王园园和白泽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不是公司的标准通告声音——那是Angela的声音，带着一丝恶作剧般的愉悦。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主显示屏上闪过一行小字：

"光选择了自己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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