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梅竹马的枪口对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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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墨的叛变早有预兆。
耿小影在档案室翻到他的最后一次任务报告时,指尖停在「心理评估」那一页——“建议暂缓出勤”,落款是虞听晚的签名。
她想起三天前,史墨站在边境线的雪地里,手里攥着一枚生锈的弹壳。
“小影,你说……人为什么会变成自己最恨的样子?”
那时她没听懂。
现在她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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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墨的叛逃以一场屠杀开始。
他狙杀了自己的观察手虞骁——他的双胞胎弟弟。
子弹从虞骁的左眼贯入,那是他们小时候玩“信任射击”时,虞骁永远允许他瞄准的位置。
现场只找到一枚弹壳,底火刻着“SM”,像某种自毁式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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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派出耿小影带队,成员包括:
- 高松(狙击手,曾和史墨共用同一个靶场)
- 雷晏清(突击手,曾被他救过命)
- 陆念安(医疗兵,曾给他缝过伤口)
何志军把档案袋拍在桌上:“我要活口。”
耿小影没应声。她低头检查弹匣——全是实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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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废弃的农机厂找到史墨。
他坐在童年常玩的拖拉机履带上,手里转着那把改装过的88狙——枪托上还刻着耿小影十二岁时用匕首划的“小狼”涂鸦。
“你知道吗?” 史墨笑着抬头,虎牙在阴影里泛着冷光,“我爸当年教我拆枪时说,最危险的零件往往看起来最无害。”
他举起枪,枪口却不是对着他们——
而是对准自己太阳穴上那个陈年伤疤。
(那是八岁那年,他为保护耿小影被铁片划伤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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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小影的子弹比他的话音更快。
她击中他的右手腕,骨头碎裂的声音像小时候他们一起踩断的冰凌。
“这一枪,替虞骁。”
史墨倒在锈铁堆里大笑,血沫呛进气管:“你还是…这么狠……”
雷晏清的子弹紧接着穿透他的左膝——“这一枪,替史叔。”
高松的狙击镜里,史墨的嘴唇在动。
他说的是:“小影,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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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小影最后一枪,正中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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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遗物时,陆念安在史墨的战术背心里摸到一封信。
“给小影: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我爸最恨的那种人……
记得用我送你的那把匕首。
它够快,不会疼。”
落款日期是他叛变前一周。
史大凡没参加儿子的葬礼。
有人看见他在训练场疯了似的打空所有弹匣,最后抱着虞听晚的医疗包嚎啕大哭。
虞骁的墓碑旁多了一座新坟,坟前摆着三样东西:
- 史墨的士兵牌
- 耿小影沾血的匕首
- 夏雨荷放的冻梨(已经腐烂流水)
耿小影蹲下身,放下一枚生锈的拖拉机零件。
“下辈子…”她哽住,“别当狙击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