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星陨落的第二年冬天】
【何照晚的最后一通电话】
边境信号塔被炸毁前三十秒,何照晚拨通了内部频道。
"告诉王星野…" 电流杂音吞掉后半句,但所有人都知道——
请将我抛脑后,快意余生,勿祭
邓倾昭抢过通讯器尖叫:"何照晚你他妈敢死——"
回应她的,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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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倾昭的冻梨】
邓倾昭死时,怀里揣着半颗冻梨。
她本打算带给宋然的——那小子总说东北冻梨甜得像初恋。
手雷滚过来时,她一脚踢开,却忘了自己身后是雷区。
"昭昭!" 宋然的吼声被爆炸淹没。
夏雨荷收到阵亡通知时,正给新兵发冻梨,她愣了三秒,突然把整筐冻梨砸在地上。
"邓振华!老娘的冻梨…没人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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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然与庄知远·最后通讯】
宋然咽气前,庄知远的耳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敲击声:
· · · — · — — · (摩斯密码:甜)
那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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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舒与何映晴·最后一寸】
炮火覆盖山头的前十秒,李望舒看见了何映晴。
她倒在弹坑边缘,迷彩服被血浸透,左手还死死攥着一片瓷碗碎片——那是她答应带给何照晚的孤品瓷器。
李望舒拖着断腿爬过去,指尖在泥土里犁出深沟。
“映晴…瓷器…我帮你…”
弹片削断了她的脊椎,却没能阻止她向前。
一尺。
三寸。
最后一寸——
何映晴的指尖突然动了动,像当年在训练场,偷偷勾住姐姐的小指。
然后炮火落下。
【龚衡的子弹匣】
龚衡在尸体堆里翻找时,发现了两枚交叠的狗牌。
李望舒的牌子上沾着泥土,何映晴的牌子上有个小小的牙印——那是她小时候咬的,说这样“就算丢了也能认出来”。
他把它们放进陈言蹊的眼镜盒,里面已经躺着邓倾昭的冻梨核,和宋然改装过的无线电零件。
【龚衡的子弹】
龚衡打光了所有子弹。
最后一发,他用的陈言蹊的备用弹匣——每颗子弹底火都刻着π。
"你他妈不是最讨厌不精确吗…"他扣下扳机,敌方狙击手的血溅在雪地上,像极了很多年前,陈言蹊演算纸上画错的公式。
雪崩吞没他时,龚衡突然想起李望舒的话:"你也痛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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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知远的日记】
庄知远开始写日记,尽管他从前最讨厌废话。
12月24日,雪
宋然今天比划了7次"风速",比昨天少。
12月25日,阴
梦见昭昭骂我装酷,醒来发现枪管生锈了。
12月26日,晴
…
12月31日,夜
我好像,也变成爱说话的人了。
(可是再没人听了。)
日记本被发现时,浸透了血,最后一页写着:
"告诉宋然,他比冻梨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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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雪葬】
何志军签完最后一份阵亡通知,走到窗前。
雪下得很大,盖住了训练场、靶位和炊事班后院的土豆田。
像极了那年边境线上的雪,安静地,埋葬了所有喧嚣与沉默。
玻璃映出他身后的照片墙——
陈言蹊的眼镜、何照晚的瓷碗、邓倾昭没送出去的冻梨…
所有紫微星,都陨落在同一个冬天。
【终章·雪埋忠骨】
何志军站在墓园里,面前是六块并列的碑。
李望舒和何映晴的墓碑之间,刻意留了一寸空隙。
扫墓的老兵说,每年冬至,那里会长出一株紫红色的土豆苗,结出的果实掰开后,芯是空的。
像极了那年炮火过后,雪地上留下的、永远无法相扣的两道指痕。
死亡美学细节:
1. 何照晚的狙击镜最终被埋在土豆田,镜面刻着"YQ-1225"
2. 宋然死后,他改装过的无线电仍在自动播放天气预报(邓倾昭最讨厌雨天)
3. 龚衡的遗体紧攥着一枚生锈弹壳,里面塞着陈言蹊写的数据纸条
4. 庄知远的墓碑旁,总有人放两颗冻梨——一颗完好,一颗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