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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破碎后的挣扎

荼蘼落处情伤醒

沈书黎在雨中浑浑噩噩地回到家,浑身湿透,像只落汤鸡。他一头栽倒在床上,被褥被雨水浸湿,寒意瞬间包裹了他。可他仿若未觉,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脑海里不断放映着温墨言与沈逸的画面,那些画面如同一把把利刃,反复割着他的心。

接下来的日子,沈书黎像具行尸走肉。他照常去上班,可同事们发现,那个曾经温和有礼、总是带着浅笑的他变了。他常常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客户打来电话,他也反应迟缓,工作频频出错。领导多次把他叫到办公室训话,可他只是低着头,眼神空洞,毫无反应。

一天,在公司茶水间,几个同事围在一起小声议论。“你们听说了吗?温氏集团的温墨言要订婚了,对象是沈氏的公子沈逸。”“哇,这可真是强强联合啊,婚礼肯定特别隆重。”沈书黎刚走进茶水间,听到这些话,身形猛地一僵。他的手紧紧握住水杯,指节泛白,茶水溅出,烫到了手,他却浑然不觉。

回到家,沈书黎再也支撑不住,他蜷缩在沙发上,泪水决堤。他拿出那本珍藏多年的相册,里面是他和温墨言的点点滴滴。有高中时两人在图书馆的背影,有大学时一起出游的照片,每一张照片背后,都写满了他的心事。他曾经以为,这些回忆是他们爱情的见证,可如今看来,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或许是长期的精神折磨,加上饥一顿饱一顿的糟糕生活,沈书黎的身体开始频频亮起红灯。他时常感到胃疼,起初只是隐隐作痛,他没当回事,可后来疼痛愈发剧烈,常常在夜里将他疼醒。同事们见他脸色愈发苍白,劝他去医院看看,他总是敷衍地说没事。

终于,在一次公司会议上,沈书黎正汇报工作,突然一阵剧痛袭来,他捂着肚子,冷汗如雨下,整个人瘫倒在地。同事们惊慌失措,赶忙将他送往医院。

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沈书黎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表情凝重地走了进来,“沈先生,你的情况很不乐观,是胃癌晚期,癌细胞已经大面积扩散了。”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沈书黎的耳边轰然炸开。他呆呆地看着医生,一时竟没了反应。过了许久,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在这命运的重击下,他的内心反倒出奇地平静。

从医院出来后,沈书黎没有将病情告诉任何人。他照常上班,只是工作之余,他开始频繁地去曾经和温墨言一起去过的地方。他独自坐在他们常去的咖啡店,点上一杯温墨言最爱的拿铁,望着窗外人来人往,思绪飘远。他来到校园的湖边,想起那个夜晚,他鼓起勇气向温墨言表白,却换来对方的厌恶与嫌弃。

日子一天天过去,温墨言订婚的日子越来越近。沈书黎的身体也愈发虚弱,可他还是强撑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终于,在温墨言和沈逸订婚的那天,沈书黎早早地来到了订婚仪式举办的酒店外。他远远地望着那座灯火辉煌的酒店,听着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温墨言将彻底属于别人,而他,也将带着所有的遗憾和伤痛,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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