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的鹿鸣渐渐远去,训练营的大巴沿着海岸线驶向神户港口。咸涩的海风裹挟着汽笛声扑面而来,巨大的起重机在天际线勾勒出钢铁森林,与此前静谧的鹿苑形成鲜明对比。教练指着停靠在码头的训练船宣布:“接下来五天,我们将在海上进行移动靶训练和平衡对抗赛,所有项目都将在摇晃的甲板上完成。”
手冢国光扶着船舷眺望翻滚的海浪,衣角被海风掀起。幸村精市默默站在他身后半步,将防风外套披在对方肩上:“国光,海上湿气重,穿上这个。”他的手指不经意擦过手冢的后颈,引得立海大的柳生比吕士侧目轻笑:“幸村,你这护人架势,倒像个贴身保镖。”
甲板上,第一组的迹部景吾正指挥宍户亮和凤长太郎调试发球机。“本大爷要让这台机器模拟出十二级台风的力道!”他挥舞折扇,墨镜反射着海面的波光。越前龙马蹲在船尾,盯着被浪花打湿的网球鞋嘟囔:“在船上打球,比在沙滩还难站稳。”
当手冢和幸村的组合上场时,海风突然加剧。幸村将球拍袋绑在栏杆上,低声提醒:“保持三角站位,利用船身晃动的节奏击球。”话音未落,迹部的发球如炮弹般袭来,在剧烈摇晃的甲板上划出诡异的弧线。手冢预判落点的瞬间,船身猛地倾斜,幸村迅速伸手扶住他的腰,两人几乎贴在一起完成回击。
“喂喂!这是比赛还是秀恩爱?”冰帝的忍足侑士在观众席吹口哨。切原赤也举着手机录像,兴奋大喊:“部长这反应速度,简直是条件反射!”真田弦一郎虽然板着脸,却默默在心里记下两人应对晃动的步伐技巧。
第三天的训练中,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了计划。豆大的雨点砸在甲板上,能见度骤降。教练本想叫停,却见手冢和幸村不约而同举起球拍示意继续。幸村的“灭五感”在雨幕中发挥到极致,仅凭风声和水珠飞溅的方向判断球路;手冢则将“手冢领域”与船体晃动结合,每一次回球都带着独特的韵律。
“这两人...根本不是在打球,是在驯服这片海!”四天宝寺的白石藏之介收起雨伞,任由雨水打湿衣襟。乾贞治的笔记本被雨水洇湿,却仍在疯狂记录:“极端天气下,双王配合误差率下降至3%,心跳同步率提升至89%...”
然而,意外在第四天傍晚发生。越前龙马在追击高吊球时,脚底的防滑钉突然断裂。他的身体朝着船舷外侧滑去,下方就是汹涌的波涛。手冢几乎在同一时间冲过去,却因湿滑的甲板失去平衡。千钧一发之际,幸村扑过去抱住手冢,用自己的身体抵住栏杆,另一只手抓住了越前的衣领。
“抓紧!”幸村的手臂青筋暴起,咸涩的海水溅在三人脸上。迹部和真田带人冲过来时,看到的是幸村半悬在船外的惊险一幕——他仍将手冢牢牢护在怀中,仿佛生死关头也不愿松开。
当晚的庆功宴在船舱举行,气氛却格外凝重。手冢看着幸村缠着绷带的手腕,声音低沉:“精市,下次别...”“没有下次。”幸村将温热的海鲜粥推到他面前,琥珀色眼眸映着烛火,“国光的安全,永远比我自己重要。”这话让整个船舱陷入短暂的寂静,最终被迹部的咳嗽声打破:“咳咳,本大爷都快被这狗粮齁到了!”
月光透过舷窗洒在海面,波光粼粼。手冢倚在栏杆上,感受着幸村贴过来的体温。远处的灯塔在雨雾中明灭,如同他们一路走来的轨迹——有惊涛骇浪,更有彼此坚实的依靠。当海风再次卷起幸村的衣角,手冢自然地伸手按住,两个身影在夜色中逐渐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