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风在冥界上空呼啸,火麟飞赤红的异能量将云层灼烧得扭曲变形。他望着天羽身前悬浮的云蝠盾,喉间泛起铁锈味:“天羽,你一定要站在冥界那一边吗?”沙哑的质问裹着压抑的痛,像钝刀在两人之间来回拉扯。
天羽粉色的发梢在能量乱流中颤动,蓝眸中映着恋人染血的战甲:“天堂和地狱没有我选择的权利,只有我被选择的命运。”这句话她在心底重复过千百遍,此刻说出口却比冥王殿的玄铁更冷。记忆如破碎的镜面在脑海纷扬——沙漠里他递来的半壶水,星陨峡谷替她挡下的致命一击,如今都成了扎进心脏的冰锥。
火麟飞瞳孔剧烈震颤,眼角泛起病态的潮红。他忽然想起初见时天羽捧着沙漠玫瑰的模样,那时她的笑容比任何星辰都明亮。而现在,她周身萦绕的黑暗能量与身后的夜凌云如出一辙。“那好,既然如此......”他猛地抬手,赤红火焰冲天而起,“火云,寒影,奔雷,决!!”
超兽神三合体的威压撕裂空间,三股能量在指尖凝成赤红光刃。火麟飞闭眼的瞬间,一滴滚烫的泪坠落在战甲上:“我宁愿自此失去你,也不愿你成为我的敌人。”光刃划破长空的刹那,他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响。
天羽望着那道足以毁天灭地的攻击,耳畔却响起夜凌云曾经说过的话:“在强者的眼里,没有弱者的席位。”她苦涩地想,或许这位高傲的云蝠战士,只是因为她冥王之女的身份才出手相助。可为什么,当他说“我不会让你死”时,自己心跳会漏了一拍?
“火麟飞,这就是你的选择?”夜凌云周身紫光暴涨,云蝠盾表面流转的纹路如同活物般翻腾。他看着光刃逼近,想起初次遇见天羽时,她在战场上颤抖却倔强的模样——那时他就知道,这个女孩的脆弱与坚强,会成为他无法回避的宿命。
狮王的战刀已出鞘,却被天羽的声音喝止:“狮王,父亲复活要紧!”冥界深处传来玄冥之棺的嗡鸣,苗条俊潜入的身影在结界中若隐若现。天羽望着即将苏醒的冥王,忽然释然地笑了:“也许从我身份揭露之时,我的命运早已注定。”
“天羽,我不会让你死的。”夜凌云的低语混着能量轰鸣,却清晰地撞进她心里。紫色异能量在他周身疯狂燃烧,连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呜咽。天羽看着他深紫色的发丝逐渐染上暗红,突然想起四平雨夜那道温暖的异能量——原来有些羁绊,早在命运的齿轮转动前就已注定。
超兽神的光刃重重劈在云蝠盾上,爆发出的能量风暴将整个冥界搅成混沌。夜凌云单膝跪地,嘴角溢出鲜血却死死撑住盾牌。“云蝠盾一息尚存,凤羽神永不落幕!!”他的怒吼震得玄冥之棺剧烈颤动,冥王沉睡的意识都泛起涟漪。(好小子!还没复活,女儿都要被人拐走了!)
天羽的瞳孔剧烈收缩。这一刻,她终于看清夜凌云眼底从未掩饰的温柔——那是超越阵营、跨越宿命的守护。当超兽神的攻击轰然瓦解,火麟飞、龙戬、泰雷三人跌落在地,能量耗尽的虚弱与难以置信的震惊写在脸上。
火麟飞望着云蝠超兽将凤羽神牢牢护在身后的画面,心脏像被幽冥骨刺贯穿。他看着天羽颤抖着扶住夜凌云,看着她眼中从未对自己展露过的担忧,忽然想起他们曾说要一起守护宇宙和平的誓言。此刻那些承诺如同沙堡,在冥界的罡风中碎成齑粉。
“夜凌云,你没事吧?”天羽的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背,感受到他在竭力压制溃散的异能量。夜凌云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你没事就好。”这句话像颗种子,在天羽千疮百孔的心上,悄然长出嫩绿的芽。
而远处,火麟飞望着相拥的两人,战甲下的拳头攥得发白。他终于明白,有些失去不是因为敌人的强大,而是自己亲手推开了最珍贵的光。冥界的黑暗中,三道身影逐渐模糊,唯有两道紫色与粉色的光芒,在宿命的裂痕中愈发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