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敖嬜“我要的货呢？”

黑龙“Hello vision，给。”

敖嬜“就这么点？还有么？”

黑龙“你把药当饭吃呢。”

黑龙“胃口也太大了点吧？最近风声紧得很，灸舞那小子和他手下的铁克禁卫军盯得死紧，连带着金时空的异能条子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这点货我黑龙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出来的。”

黑龙“再说了，这玩意儿劲儿大，副作用也不小，吃多了可是会变白痴的哦。”

敖嬜“不用你管，你只需要知道钱不是问题就行了。”

温蕊“钱不是问题？呵，口气不小！”

仓库沉重的铁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警服的身影逆光而立。

虽然光线昏暗，但依然能看清她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震惊，愤怒和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凛然正气，正是温蕊。

温蕊“Hello vision？！你们在交易Hello vision？！”

黑龙“条子？怎么摸到这来的？”

黑龙“我黑龙不奉陪了！”

黑龙瞬移离开了，废弃仓库只剩敖嬜和温蕊。

敖嬜的反应却截然不同。她只是微微侧过头，看向门口那个年轻的警察。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惊慌，甚至连夹着烟的手指都没有抖一下。

那双凤眼在温蕊身上扫过，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敖嬜“警察？”

她轻轻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敖嬜“还是个小警察。”

温蕊猛地拔出配枪，双手紧握，枪口稳稳指向仓库内的两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温蕊“不许动！警察！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抱头蹲下！”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认出了敖嬜，那个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被誉为商界新星，慈善名媛的敖嬜。

此刻这位光鲜亮丽的女总裁却出现在这个肮脏的废弃仓库，进行着最肮脏的交易，巨大的反差让温蕊感到一阵恶心，也更加坚定了要将她绳之以法的决心。

敖嬜“小警察，你知道打扰别人的生意是很不礼貌的吗？”

敖嬜“而且，用枪指着一位合法商人，你的警校教官没教过你，这样很容易走火吗？”

她向前走了一步，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哒声。

温蕊“站住！再动我就开枪了！放下箱子！立刻！”

敖嬜的脚步停住了，距离温蕊的枪口不过几步之遥。

敖嬜轻笑一声，带着浓浓的嘲讽。

敖嬜“小妹妹，证据呢？就凭你听到的几句话？还是这个？”

敖嬜轻轻抬起装有Hello vision的箱子。

敖嬜“这里面不过是一些化妆品样品罢了。”

敖嬜“我的公司最近在研发新产品，怎么？警察现在连这个也要管了？”

温蕊气得脸色发白。

温蕊“你胡说！

敖嬜“哦？小警察，你知道污蔑一位有社会影响力的企业家后果是什么吗？你的职业生涯可能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敖嬜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和社会影响力，对温蕊进行赤裸裸的威胁。

温蕊知道敖嬜说的是事实，没有确凿证据，仅凭偷听到的对话，她根本无法撼动敖嬜分毫，反而可能被对方反咬一口。

温蕊“是不是污蔑搜过就知道了，现在立刻放下箱子，双手抱头！”

温蕊的警告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她知道眼前的敖嬜绝非普通商人，那从容不迫的姿态和隐含的威压，让她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敖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敖嬜“小警官，骨头很硬，勇气可嘉，可惜.......”

她的话音未落，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

温蕊甚至来不及做出扣动扳机的动作，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力量瞬间攫住了她的手腕。

咔嚓一声，不是骨头断裂，而是她手腕上的关节被一股无法抗衡的巨力瞬间错位，脱臼。

剧痛让温蕊闷哼一声，脸色煞白，她试图抵抗，但全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场狠狠压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手里的配枪更是像纸片一样被轻易夺走。

整个过程快得如同电光火石，前一秒敖嬜还在几步之外，下一秒她已近在咫尺，温蕊的配枪已然落入她白皙的手中。

黑龙跑了，现场没有第三个人看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敖嬜掂量着手中冰冷坚硬的手枪，动作优雅得如同把玩一件艺术品。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额角渗出冷汗，右臂无力垂落却仍倔强站立的温蕊，眼神里没有杀意，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丝难以捉摸的惋惜。

敖嬜“这把枪不错，警用配枪对你来说有些可惜了。”

她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慵懒的腔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敖嬜“知道配枪对一个警察意味着什么吗？它是生命，是责任，是尊严。”

她靠近一步，枪口轻轻抬起，冰冷的金属触感若有若无地掠过温蕊的脸颊。

敖嬜“丢枪的警察还能算警察吗？”

警校第一天，教官的话就铭刻在心。

枪在人在，枪失人亡，这里的亡，往往指的是职业生涯的终结。

温蕊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弥漫开血腥味，她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远超她的想象，难道她今天真的要栽在这里，连带着警察的尊严一起。

然而，预想中的杀戮或者进一步的羞辱并未到来。

敖嬜突然收回了枪，随手一抛，那冰冷的铁块划过一道弧线，哐当一声，掉落在离温蕊几米远的一个满是油污的铁桶里。

敖嬜“枪还给你。”

敖嬜“不过是在这里。”

她指向脏污的铁桶。

敖嬜“能不能找回你失去的东西，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她不再看温蕊，转身，弯腰提起那个装着Hello vision的小箱子。

高跟鞋踩过冰冷的水泥地面，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哒哒声，一步步走向仓库深处黑暗的通道入口。

就在她的身影即将没入黑暗前，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声音清晰地传来，带着一种冰冷而玩味的期许。

敖嬜“小警官，你今天的鲁莽让我看到了一点难得的勇气。”

敖嬜“这个世界太枯燥了，老鼠永远是老鼠，猫永远是猫，无趣得很。”

敖嬜“所以......”

敖嬜“我放你走。”

敖嬜“带着这份耻辱和恐惧，好好挣扎吧。”

敖嬜“我真的很期待你能赢我一次。”

屈辱的泪水在温蕊眼中打转，但她死死忍住了，她踉跄着走到铁桶边，忍着剧痛用左手将配枪捞了出来，枪身沾满了粘腻的污秽。

不久后，市刑警队大队长办公室，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温蕊右臂打着石膏吊在胸前，面色苍白但眼神倔强地站在办公桌前，对面是她的直属上司叶希。

他面前的桌面上放着温蕊的配枪，还有一份详细的事故报告，详细说明了温蕊如何追查到线索，如何发现敖嬜和黑龙交易Hello vision，如何被敖嬜瞬间夺枪制服，以及对方那赤裸裸的羞辱和放走她的诡异举动。

叶希手指重重敲在报告上。

叶希“温蕊，温总督察，警校最优秀的毕业生，嗯？！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叶希“追查线索？谁给你的权限擅自追踪到敖嬜的老巢？没有通知支援？！没有行动预案？！你当自己是超人？！”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

叶希“追踪也就算了！被人缴了械！枪被扔到垃圾堆里！人还被打成这样！关键证据一个都没抓住！唯一能证明对方犯罪的证据你也没拿到！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

叶希警员在疑似嫌犯面前被缴械，被制服，被羞辱！对方毫发无损大摇大摆地离开！全程不到三分！”

叶希的脸色铁青。

叶希“传出去整个警局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知不知道，按照规定丢失配枪一次严重警告，两次直接勒令离岗脱警服！你现在就是严重的未遂脱警服状态！”

温蕊的头垂得很低，她知道，如果不是叶希一直力保她，这份报告足以让她立刻被停职接受调查。

叶希喘了口气，努力平复情绪，重新坐下，盯着温蕊。

叶希“敖嬜这个女人水太深了，表面慈善家，女强人，背后走私军火，印假钞，控制黑白两道，我们盯了她多久？几年了！愣是抓不到一丝铁证！她身边的人不是心腹死士就是被逼自杀的背锅侠，这次你算是最接近的一次。”

叶希“你这份报告里有一点非常非常重要。那个药，Hello vision，我们最近的线报综合所有渠道分析，有一个关键节点反复出现，那就是在芭乐高中。”

温蕊猛地抬头。

温蕊“芭乐高中？！”

这和她私下了解到的惊人一致，只是她不敢在报告里写明。

叶希“没错，不是直接证据，但所有涉及使用，分销Hello vision的案件，源头的线索都若有若无地指向芭乐高中，特别是那个地方的特殊存在，终极一班。”

叶希“那里鱼龙混杂，高手众多，也是我们正规力量难以渗透的地方。敖嬜在芭乐高中也有校友背景和不小的慈善捐赠，如果她真在那里藏匿或者分销，我们很难查到。”

叶希身体前倾，目光灼灼。

叶希“温蕊，现在有一个机会，一个让你洗刷耻辱，挽回警察尊严，同时可能是我们唯一能扳倒敖嬜的机会。”

温蕊的心跳加速。

温蕊“什么机会？”

叶希“我要你放下警官的身份，就读芭乐高中，进入终极一班，成为一名卧底学生。”

温蕊愣住了。

温蕊“卧底？芭乐高中？终极一班？”

叶希“没错，你是警校刚毕业不久的新人，年纪轻身上虽然有正气，但并非刻骨铭心老油条的那种，伪装成高中生难度相对较小，最重要的是你有实战格斗基础对异能和地下世界有接触，比其他学员更容易适应终极一班的生存环境。”

叶希“你的任务就是潜入终极一班，调查Hello vision药物的源头，分销渠道以及是否与敖嬜有直接关联，找出铁证，同时必须严格保密，只对我负责。”

叶希“这任务极其危险，稍有不慎暴露身份死无葬身之地，而且卧底期间，你无法佩戴警徽，无法使用警械，你的身份证明，学历档案都会被暂时抹去，只有我知道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叶希“温蕊，告诉我，你有没有胆量接这个任务？不是作为警察的命令，是问你自己。”

温蕊“报告长官！我接受任务！”

温蕊“芭乐高中终极一班！请指示！”

叶希心中稍安，他递过一个全新的学生证和一叠身份资料。

证件上的照片还是温蕊，但名字变成了文小蕊，一个刚从普通高中转学过来的学霸书呆子形象设定。

叶希“收拾一下，明天就去报到，记住，你现在是文小蕊，一个家境普通，胆小内向，成绩还不错，对终极一班充满好奇的转学生，保护好自己，活下去，找到证据。”

温蕊攥紧了新的身份卡，看着照片上那个自己刻意戴上了黑框眼镜，显得无比陌生的脸孔。

耻辱，化为了动力，警服，暂时束之高阁，为了尊严，为了真相，她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