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我们会走到这一步。」他看着她，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痛楚。
「从前，我们是那样亲近，如今，却形同陌路。」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他的话与她无关。
半晌，她轻声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路是自己选的，怪不得旁人。」
1.
整个南诏都知道，当朝丞相顾淮之，风光无限地迎娶了镇国将军府的嫡女，沈星晚。
那一日的婚仪隆重至极，百官来贺，京中百姓无不议论纷纷，称赞这是一桩天作之合。顾淮之青年才俊，权倾朝野，沈星晚出身将门，品貌出众。
无数待嫁闺中的贵女们，都将沈星晚视为最幸运的人，能嫁给顾淮之这样的男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然而，即便她们再怎么嫉妒，也无人敢公开非议这门婚事。
谁都知道，镇国将军沈家手握重兵，世代镇守南诏边境，抵御外敌。沈老将军和他的几个儿子，都在战场上立下了汗马功劳。
尤其是沈老将军年轻时，曾浴血奋战，力挽狂澜，救下了被围困的先帝，因此沈家深受皇恩。
如今，沈家在朝中地位超然，圣上对沈家信任有加，对这门婚事更是乐见其成，认为能稳固朝堂，联合文武两派。
更何况，沈星晚并非寻常闺秀，她自幼跟随父兄习武，虽不曾上阵杀敌，却也熟读兵书，心思缜密。这样的女子，与顾淮之的才智倒是相配。京城女子们，也只能将那份艳羡深深藏在心里。
2.
红烛高燃，映照着新房内的喜庆。然而，这喜庆的气氛却未能驱散空气中凝结的冰冷。
沈星晚端坐在床边，凤冠霞帔衬得她容颜清丽，只是那双眸子深处，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顾淮之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他没有走向她，而是径直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沈姑娘。”他开口，声音冷淡，没有半分新婚的喜悦，“这桩婚事，你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星晚的心沉了沉，她抬起头，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我知道。”
“很好。”他转过身，终于看向她，眼神锐利而陌生，“圣上赐婚，沈家势大，我无法拒绝。但沈姑娘，请记住，这只是桩交易，与情爱无关。”
他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扎进沈星晚的心里。她知道，顾淮之对她一直有误解。他认为她像所有将门之女一样，粗鄙无知，只是仗着家世逼迫圣上赐婚。
更深层次的原因，是顾淮之的心里早有旁人。那个人，是京城第一美人，柳家的嫡女，柳如烟。柳如烟性情温婉，才情过人，是顾淮之多年来的挚爱。只是柳家家道中落，无法与顾淮之的权势匹配，这桩亲事才未能成行。
顾淮之将娶她视为一种屈辱，认为她夺走了他与柳如烟在一起的机会。
沈星晚没有解释，也没有争辩。她只是平静地回应：“顾大人放心，我既嫁入顾府，便会恪守本分，绝不给顾大人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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