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那身象征着喜庆的大红嫁衣，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摆放在货架上的商品，明码标价，等待着被交易。
二
婚后的日子，比她想象的还要难熬。
卫延盛极少踏入她的院子，即使来了，也只是为了向她打听舒家的事情。他问父亲的兵力部署，问哥哥们的军中人脉，问一切与权力相关的事情。
她的回答总是滴水不漏，恰到好处，既能满足他的需求，又不会泄露舒家真正的机密。这是她身为舒家长女的责任，也是她在家中耳濡目染学会的生存之道。
她扮演着一个美的皇子妃，端庄大方，知书达理，处理府中的事务井井有条，对外展现出与卫延盛琴瑟和鸣的假象。
她在人前对他微笑，听他与幕僚们议事，为他打点人情往来。在人后，她面对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以及卫延盛冷漠的背影。
柳韵光明正大地住进了皇子府，被卫延盛安置在离他最近的院子里。她日日笙歌燕舞，夜夜侍奉卫延盛，将皇子府搅得乌烟瘴气。
舒长清不是没有试图抗争过。她曾在他面前提起他们小时候的事情，试图唤起他一丝旧情。
“延盛哥哥，你还记得吗？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去看京城最美的烟火。”
他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她说的是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舒长清，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他冷淡地打断她，“现在，我需要你做的，是稳住舒家，不要让他们对本王产生疑虑。”
她的心彻底凉透了。原来在他心里，她所有的付出，所有的爱，都只是他争夺权力的一枚棋子。
她开始怀疑自己，怀疑他们之间那些美好的回忆，是否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
日复一日的冰冷与忽视，像刀子一样割裂着她的心。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被困在牢笼里的金丝雀，外面看起来光鲜亮丽，内里却腐朽溃烂。
舒家的长辈们对这桩婚事感到满意，他们认为舒长清嫁给了卫延盛，便是舒家与皇家强强联合，未来一片光明。他们看不到她眼底的疲惫，听不到她心里的哭泣。
父亲曾对她说：“长清，你是舒家的女儿，你的婚姻关乎家族的荣辱。你要识大体，要顾全大局。”
她记住了这句话，并努力去践行。她为了家族，为了他，将自己的感情深深埋藏，将自己的尊严一点点舍弃。
她以为只要她做得够好，总有一天，他会看到她的真心，会想起他们曾经的美好。
然而，现实总是比想象的更加残酷。
三
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打破了皇子府表面上的平静。
圣上突然病重，朝堂风起云涌，各皇子之间明争暗斗更加激烈。卫延盛作为最有可能继位的皇子，成为了众矢之的。
他需要舒家的全力支持，需要舒家的兵权为他保驾护航。
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她的院子里，不再是冷漠的询问，而是带着一丝伪装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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