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头几年，日子过得还算和睦。王兰虽然脾气急躁了些，但也知道持家。老马更是任劳任怨，从不跟妻子顶嘴。女儿的出生给这个家增添了不少欢乐，也成了老马生活的重心。
"那会儿我就想，这辈子能把闺女养大，让她读书出人头地，我就满足了。"
然而，平静的生活在他们搬到县城后被打破了。王兰在一家工厂找了份工作，认识了不少新朋友，也渐渐看不上老马这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她嫌我没文化，嫌我说话慢，嫌我不会来事。"老马低着头，"县城里人说话都快，办事也麻利，我跟不上节奏。"
老马不善言辞，在城里找工作处处碰壁，最后只能在建筑工地做小工，或是去菜市场帮人搬东西。每当他带着满身疲惫和微薄的收入回家，迎接他的常常是妻子的冷嘲热讽。
"你看看人家谁家男人像你这么没用？连个正经工作都找不到。"王兰经常这样数落他。
面对妻子的不满，老马总是沉默以对。唯一让他坚持下去的，是正在上小学的女儿。对于女儿，他有着近乎偏执的疼爱和保护。女儿需要的学习用品、零食玩具，他都会默默地攒钱买来，哪怕自己省吃俭用。
几年后，王兰在工厂认识了一个送货的司机，两人很快暗生情愫。老马其实早有察觉，但他选择了忍让。
"那时候我就想，只要她不离家，不影响闺女上学，她怎么样都行。"老马说这话时，眼里满是悲凉。
然而，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随着王兰和那个司机关系越来越密切，她对家庭、对老马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她开始频繁地晚归，把家务和照顾女儿的责任全推给老马，还经常无缘无故发脾气。
更让老马痛心的是，王兰开始对女儿态度冷淡，甚至时常发泄不满。那时女儿已经上初中，正是敏感的年龄，母亲的冷漠让她变得沉默寡言。
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一个夏夜。那天，老马下工回家晚了些，一进门就听见女儿的哭声。
王兰正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拿着女儿的成绩单，满脸怒气："考这么差，还指望上什么高中？早点辍学跟我去工厂上班得了！"
女儿蜷缩在墙角，脸上还有一道明显的红痕。
"她说要让闺女辍学，说学习没用，让她跟着那个司机跑长途能赚更多钱。"老马说到这里，声音开始发抖，"我知道那些跑长途的人都什么样，我闺女才十五岁啊。"
那一刻，这个一向隐忍的男人第一次爆发了。他冲上前去夺下成绩单，挡在女儿面前。
"她不能辍学！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让她念书！"
王兰嗤笑一声："你拿什么供？你看看你自己，一个月挣几个钱？连个正经房子都买不起，还妄想送她上大学？"
随后的争吵越来越激烈。王兰口不择言，不仅辱骂老马无能，还威胁说要带着女儿跟那个司机走，再也不让老马见到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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