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知道，妈。"我低声说，心里却在想：为什么要我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范秀芝帮我把行李箱收了起来，然后去厨房热汤。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迷茫。

一个小时后，林远的电话又来了。

"老婆，我今晚可能要在外面住了，客户喝多了，我得照顾一下。"

我听见背景里有女人的笑声。

"没关系，正好你妈来了，我有人陪。"我平静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妈？她怎么来了？"

"她说想我了，带了汤来给我补身体。"

"哦...那你们聊吧，我明天再回来。"林远的声音明显慌张了起来。

挂了电话，范秀芝从厨房出来："远远说什么了？"

"他说今晚有事，不回来了。"我平静地说。

范秀芝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恢复了常态："那今晚我陪你住。"

我没有拒绝。也许是出于对这个老人的怜悯，也许是因为我确实需要有人陪伴。

晚上，范秀芝坚持要睡在客房，让我一个人睡主卧。躺在那张曾经和林远共眠的大床上，我辗转反侧，思绪万千。

我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给杨晓薇发了条消息：

"姐，我决定了，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几乎是立刻，杨晓薇回复：

"好，我挺你。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第二天一早，林远回来了，西装革履，看起来疲惫但精神。当他看到厨房里的范秀芝时，明显吃了一惊。

"妈，你怎么在这？"

"我来看看嫣然，看你忙得连家都不回。"范秀芝的语气里带着责备。

林远走过来亲了我一下，我强忍着没有躲开。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不是我的，也不是他常用的古龙水。

"对不起，最近工作忙。"他对我笑了笑，眼神却飘忽不定。

"林远，我想周末请爸妈过来吃饭。"我突然说。

"啊？"他明显慌乱了一下，"这周末吗？我可能有个会议..."

"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我平静地说，"爸说最近听说了一些关于公司的事，想和你谈谈。"

林远的脸色变了："什么事？"

"不知道，他没说具体的。"我装作若无其事，"可能是关于你最近负责的那个项目吧。"

我看见林远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显然是紧张了。

"好，那就周末吧。"他勉强笑了笑，然后匆匆上楼换衣服去了。

范秀芝走过来低声问我："嫣然，公司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大事，妈。"我拍了拍她的手，"可能就是一些常规检查。"

范秀芝虽然是个普通家庭妇女，但她看人很准："远远最近是不是在公司出了什么问题？他回家越来越少，说话也心不在焉的。"

我看着这个朴实的女人，突然有种冲动想告诉她真相。但最终，我只是说："妈，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处理好的。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