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两位患者情况如何?"我询问主治医师。

"都很危险,但8号床的可能好一点,至少生命体征稳定些。9号床的话..."医生摇摇头,"恐怕希望渺茫。"

我和白无常进入病房查看。8号床和9号床躺着两个全相同的年轻人,面容苍白,插满管子。

"该怎么办?"白无常低声问,"如果弄错了,违背生死簿..."

我沉思片刻,灵机一动:"让安妮进来,我有办法了。"

安妮被带入病房,我告诉她:"现在情况危急,需要你帮忙确认他们的身份。每个人即使是双胞胎,也会有自己独特的小习惯或记忆。请你对他们说一些只有你和陈亮之间的私密话,看看谁有反应。"

安妮不确定地点点头,走到8号床前,俯身轻声说了几句话。监护仪上的心跳没有变化。

她又走到9号床前,俯身说了同样的话。奇迹发生了——虽然患者依然昏迷,但心电图上的波动明显加快了几秒。

"这是亮亮!"安妮激动地说,"他听到我了!"

我暗暗松了口气。9号床是陈亮,那8号床就是该离世的陈明了。

然而,就在这时,两位患者的情况同时恶化。医护人员迅速行动起来,而我拉着白无常退到一旁。

"大人,现在怎么办?"白无常问,"按生死簿,陈明该走,陈亮该留,但两人现在都危在旦夕。"

我知道,这是个典型的命运十字路口。如果不干预,可能两人都会死;如果强行干预保留陈亮,又会扰乱自然规律。

我环顾病房,目光停在了墙上的时钟。时间,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

"我有办法了。"我对白无常说,"我可以稍微调整陈明离世的时间,让陈亮先度过危险期。"

"这...可以吗?"

"权宜之计。"我点头,"只要最终结果符合生死簿的安排就行。告诉黑无常,准备接引陈明的灵魂,但要耐心等候我的信号。"

接下来的两小时,是一场与死神的赛跑。医生们全力抢救着两位患者,而我则悄悄运用城隍之力,为陈亮输送一丝阳气,同时延缓陈明离世的最后时刻。

终于,监护仪上的数据开始分化——9号床的陈亮逐渐稳定,而8号床的陈明则继续下滑。

当确认陈亮已经脱离危险后,我点了点头。黑无常(不知何时已到场)会意,上前接引了陈明的灵魂。

陈明的离世被医生宣布,家属的哭声震彻走廊。而隔壁床的陈亮,则慢慢走向康复的道路。

命运的安排,虽有波折,但终归回到了正轨。

我化作烟雾离开医院时,在走廊上遇到了那位西方死神。他靠在墙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干得漂亮,城隍。"他讽刺道,"你们东方神仙总是这么...灵活变通。"

"只要结果符合生死簿的安排,过程如何并不重要。"我平静地回答。

"但你确实干预了,不是吗?"死神轻笑,"小小地延迟了死亡,加速了生机。这可不在你的职权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