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高远不解。
“对，就像是用缝合线在皮肤上画画。”李明走近，指着“玩偶”腹部的一处缝合，“看这里，这些针脚的排列，形成了一种特定的图案。虽然很模糊，但我见过类似的手法。”
李明并没有透露他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手法，只是要求勘察组将“玩偶”小心翼翼地取下，送回解剖室。
解剖室里，弥漫着福尔马林和血腥混合的气味。李明换上解剖服，戴上口罩，整个人仿佛瞬间回到了他熟悉的战场。他的手不再颤抖，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年轻的法医们站在一旁，好奇而又敬畏地看着这位“传奇”。
李明没有让他们插手，一个人开始了细致入微的解剖。他没有像常规解剖那样大刀阔斧，而是用一把手术刀小心翼翼地沿着缝合线切割，仿佛生怕破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些皮肤，不是一次性取下来的。”李明一边解剖一边说，“是分多次，从不同的人身上剥离的。”
他的话让高远倒吸一口凉气。这意味着，这不仅仅是一起杀人案，而是一起连环杀人案，或者更糟，是一个以活人为材料的变态凶手。
“您怎么看出来的？”年轻法医小王忍不住问道。
“看皮肤的边缘。”李明用镊子夹起一块皮肤的切口，“这里有不同程度的愈合痕迹。有些边缘光滑，是死亡后不久剥离的。有些边缘粗糙，甚至有感染的迹象，说明是在受害人活着的时候，或者在死后一段时间才剥离的。”
李明的发现让整个案情变得更加复杂和恐怖。凶手竟然可以多次作案，并且以如此残忍的方式对待受害者。
“这个缝合手法…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李明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非常独特，像是某种…特定的仪式。”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继续专注地解剖。
解剖持续了很久，直到天色全暗下来。李明从“玩偶”中取出了一些填充物和骨骼碎片。填充物里除了破布和枯枝，还有一些混杂着泥土的毛发。骨骼碎片都很小，经过了高温处理，难以提取DNA。
“毛发可能是突破口。”李明将毛发样本交给小王，“化验一下，看看能不能确定物种和来源。”
“物种？”高远不解，“难道不是人吗？”
“也可能有动物的毛发。”李明说，“凶手的手法看起来很随意，但越是随意，越可能留下破绽。”
李明似乎对这起案子异常投入，甚至有点超出常理的投入。他眼神中的那种专注和迫切，让高远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老，您之前说，您见过类似的手法…能告诉我具体是什么吗？”高远问道。
李明的手顿了一下，眼神黯淡了下来。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说：“十年前，我负责的那起案子…也有类似的痕迹。”
2.十年前的阴影
十年前，李明是临江市公安局最年轻有为的法医。他破案无数，手法精准，被誉为“鬼手神探”。然而，十年前那起悬案，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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