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断了电话，心里沉甸甸的。家里的钱，这些年为了这个家，我几乎把所有的工资都拿了出来。我每个月除了留一点点必要的生活费，其他的都交给了沈佳宁。她把钱花在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大部分都花在了沈乐安身上。给他买名牌衣服，买昂贵的玩具，请家教，报各种兴趣班，虽然沈乐安一点都不喜欢学习，但岳父岳母非要让他学，说以后好考个好大学，光宗耀祖。
我打开电脑，查了查银行账户，里面余额寥寥无几。这几年，为了给沈乐安收拾烂摊子，已经花了不少钱了。我叹了口气，又打开了股票账户，之前投入的一点钱，现在也缩水了不少。
我感到一阵无力，这个家，就像一个无底洞，无论我怎么努力填补，都填不满。
我起身回家，一路上都在想沈乐安的事情。这个孩子，就像被宠坏的野兽，没有敬畏，没有底线。我想到我自己的儿子，小轩。小轩今年九岁，懂事听话，学习成绩也好，从来没让我操心过。可我陪他的时间却少得可怜，大部分精力都被这个所谓的“小舅子”占据了。
回到家，家里一片漆黑，小轩应该已经睡了。我轻手轻脚地走进他的房间，小小的身影在床上睡得很熟。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熟睡的脸庞，心里涌起一阵愧疚。我这个父亲，是不是做得太失败了？
我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来到客厅，打开灯，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着沈佳宁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锁响了，沈佳宁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我迎上去。
沈佳宁脱下鞋子，重重地坐在沙发上，声音里带着哭腔：“赔钱了，把家里的积蓄都搭进去了，还借了一些。”
“借了多少？”我问。
“十万。”沈佳宁抹了抹眼泪，“人家非要十万块钱，不然就要走法律程序。岳父岳母把他们存的一点养老钱都拿出来了，还不够，我只能找朋友借了点。”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一阵抽痛。十万块钱，对我来说，不是个小数目。这笔钱，原本是计划着给小轩以后上学用的。
“沈乐安呢？他怎么样了？”我问。
“他？他吓坏了，一直在哭。不过，这次的事情也给他个教训。”沈佳宁叹了口气，“岳父岳母也说了，以后要好好管教他了。”
“真的会好好管教吗？”我有些怀疑。之前的每一次，他们都是嘴上说说，没过多久，沈乐安又故态复萌。
“这次不一样了，把他们养老钱都花进去了，他们也心疼了。”沈佳宁疲惫地说。
我没有再说话，心里却并没有感到轻松。沈乐安的事情，就像悬在我们头顶的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沈乐安虽然没有再闯下大祸，但依然调皮捣蛋，只不过收敛了一些。岳父岳母嘴上说着要好好管教，但看到沈乐安一哭，就又心软了。沈佳宁也忙着工作和还债，对沈乐安的管教也渐渐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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