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货”两个字落地，客厅里的空气瞬间被抽干，只剩下令人窒息的真空。
朱志鑫的拳头在身侧捏得咔咔作响，他感觉自己像是在菜市场上待价而沽的猪肉，而那个拿着印章准备盖戳的人，正一脸戏谑地看着他们。
张极“怎么验？”
张极最先开口。
他放下了酒杯，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坐直了，甚至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领口那条碍眼的链子。
慕清收回脚，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里。
慕清“既然是商品，自然要展示价值。”
她指了指面前空荡荡的茶几，
慕清“给你们十分钟。谁能拿出让我觉得‘有点意思’的东西，”
慕清“今晚我就带谁……去兜风。”
兜风。
这是个极其暧昧的词。在深夜，在这个充满了暗示的氛围里，它代表着一种特权，一种从这群失败者中脱颖而出的胜利。
慕清“计时开始。”
慕清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苏新皓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退到一旁。
他是“管家”，不参与竞争，这是剧本的设定，也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
他要站在暗处，看着这群人为了那根骨头互相撕咬。
第一个动的是左航。
他没有去拿吉他，也没有唱歌。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的小刀。
“当啷”一声，刀子扔在茶几上。
张泽禹吓得尖叫了一声，捂住了嘴。朱志鑫也皱起了眉，不知道这疯子要干什么。
左航拿起刀，眼神有些涣散，却又异常坚定。
他走到那束黑色的郁金香前，伸手抓了一把花瓣，用力揉碎在掌心里，黑色的汁液顺着指缝流下来，像某种诡异的血。
左航“你不是说我的心酸吗？”
左航看着慕清，嘴角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
左航“那我把它剖开给你看看，到底是酸的，还是烂的。”
他拿着刀，作势要往自己手腕上划。
慕清“够了。”
慕清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左航的动作停住了，刀尖抵在皮肤上，压出一个白点。
慕清“我不喜欢血腥味，难闻。”
慕清皱着眉，一脸嫌弃，
慕清“而且，自残这种戏码，太低级了。”
慕清“你是想让我同情你，还是想让我恶心？”
慕清“太幼稚了，疯子可不是这么演的。”
左航僵在原地，手里的刀“啪”地掉在地上。
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那种刻意营造的“疯劲儿”，在慕清一句“幼稚”面前，变成了跳梁小丑的滑稽表演。
慕清“下一个。”
慕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张极站了起来。
他没有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他走到茶几前，拿起慕清的手机。
张极“密码。”
他问。
慕清挑眉，报了一串数字。
张极解锁，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操作。两分钟后，他把手机放回原处。
张极“我刚刚黑进了刘耀文的私人邮箱。”
张极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晚吃了什么，
张极“截获了一份明德资本下个季度的核心投资计划书。”
张极“虽然加密了，但我解开了。”
这下，连苏新皓的眼神都变了。
张极“这就是我的价值。”
张极看着慕清，
张极“我不卖惨，也不卖身。”
张极“我卖的是情报，是利益，是能让你在商场上多赢一局的筹码。”
慕清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文件。确实是真东西。
她抬起眼，第一次用一种正视的目光看着张极。
慕清“你胆子不小。”
她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慕清“这可是商业犯罪。你不怕我把你送进去？”
张极“你是我的共犯。”
张极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链子，
张极“狗咬了人，主人也要负责，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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