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军帐的牛皮帷幔，在沈千城案头的沙盘上投下细碎光斑。林夏握着鸡毛掸子擦拭案几，目光不经意扫过沙盘边缘——那里压着半张泛黄的图纸，线条勾勒出类似现代卫星定位系统的复杂结构，标注的文字却是篆体"天机图"。
"在看什么？"沈千城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惊得林夏手中的掸子险些掉落。他俯身捡起图纸，指尖划过某处齿轮状的图案，"昨日审讯时，那几个黑衣人身上搜出的铜片，与这图纸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林夏强作镇定："将军觉得这些符号有何深意？"
沈千城突然将图纸按在她耳畔，纸张摩擦声中混着低沉的耳语："城西破庙里，有人在交易能'看到百里之外'的琉璃镜。子时三刻，你扮成卖花女去探探虚实。"他温热的呼吸扫过林夏耳际，却在瞬间化作冰凉的警告，"若敢耍花样，我会让你知道，古代的刑罚比你想象的更残忍。"
夜幕降临时，林夏裹着粗布头巾站在破庙外。庙内烛火摇曳，她听见瓷器碰撞的脆响，还有人用带着方言口音的官话交谈："这批千里镜的镜片，必须用波斯进贡的琉璃......"话音未落，一声惨叫突然刺破寂静。
林夏屏息潜入，却见满地狼藉。三个商人模样的人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造型诡异的弩箭——箭头竟刻着微型摄像头的纹路。角落的檀木匣敞开着，里面整齐码放着类似望远镜的装置，镜筒上缠绕的兽皮裹着半张现代便签纸，上面用圆珠笔写着"实验组A-07"。
"找到了！"追兵的呼喝声从庙外传来。林夏慌忙抓起便签纸塞入手袖，却在转身时撞上坚实的胸膛。沈千城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他的铠甲沾着血迹，手中长剑还在滴血："看来，我们的猎物比预想的更聪明。"
回营路上，沈千城突然勒住马缰。月光下，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那张便签纸上的字，与你在我书房偷看的古籍批注，笔迹一模一样。"他的长剑抵住林夏咽喉，"说，你究竟是何方细作？"
林夏感觉喉间传来刺痛，心跳却在恐惧中越发清晰。她忽然想起古籍中那些加密符号，想起审讯室里的微型录音笔，还有沈千城眼底不时闪过的现代气息。
"将军可知'蝴蝶效应'？"林夏仰起头，让剑尖更深地刺入皮肤，"当不同时空的碎片开始重叠，我们都是被困在漩涡里的蝴蝶。"
沈千城的瞳孔骤然收缩，握剑的手微微颤抖。远处传来更密集的马蹄声，他突然收回长剑，将林夏拽上战马："明日卯时，带着你破解的古籍来见我。记住——这是你唯一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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