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娅来到大厅时,桌子上已经出现了美味的食物:一个个小牛排被烤的滋滋冒油,上面的黑椒酱汁还散发着阵阵香味。还有土豆泥,豌豆……
芙蕾娅坐在格兰芬多桌子上,此时的大厅还没有多少人,她可以霸占整张格兰芬多长桌。
直到——大厅出现了一抹肆意张扬又低调内敛的绿。他们一行人似乎目的明确,一进大厅,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的目光就精准的钉在芙蕾娅脸上。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野猪蛇嘛。”作为团体领袖的德拉科·马尔福如是嘲讽,“我听说……你在第一节课上就被叫起来了?哈,伯维尔文还真是连一个孩子都养不起了,上学前怕是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吧。”
随后,他的两个大块头跟班也哈哈大笑了起来,还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短发女生一脸不屑的看着她。
“泥巴种就是泥巴种,就连正常带着都做不到,哈哈哈哈……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巫师了。——哦梅林啊,不会是个麻瓜吧?”潘西·帕金森说。
芙蕾娅面对血统嘲笑什么的完全不在意,这些攻击砸在她身上就是小石子砸在棉花团里。
“噢……这样啊。”芙蕾娅说,“那我也许还比你好一点,至少我没有逼死孩子不偿命的好爹好娘。”
“马尔福也是棒棒哒,只会在最头上找点事情可做,不愧是我们大斯莱特林的最强嘴炮了呢。”
其实在以前芙蕾娅真的不算会骂人,但好歹也是在大环境下成长起来了,不带脏字阴阳怪气还是会的。
几个人(其实就领头的俩)被气的脸色发白,嘴唇颤抖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以为我只会骂骂?哈!我怕你连巫师决斗都不知道是什么吗吧!”马尔福大喊。
“哦?好啊,那就定在午夜,去北塔楼那里见好咯。”芙蕾娅轻飘飘的说,仿佛嘴里的那件事和她无关。
马尔福气的牙痒痒,当然就立刻承认下来,他旁边的潘西帕金森有些怕了——她毕竟不是马尔福那样的大贵族,也不是芙蕾娅这样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怎么?你不敢了吗?”芙蕾娅轻轻质问道,“那还是算了吧,毕竟我可不想和抽魔杖都要考虑半天的软骨头打。说实在的,那很掉价。”
潘西帕金森被惹上了头,扎牙舞爪的就想抽魔杖给她一发魔咒,但很显然,芙蕾娅之前打那几个石墩子不是白打的。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红光顺着她的魔杖杖尖喷射而出,直直的将潘西的魔杖收入手中。
几人惊恐的看着芙蕾娅,脸上无一不带上了看待怪物的神色。而主人公则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她的咒语起了效果。
她没有意识到,这种咒语是不会出现在一位连魔咒课都没有上过的一年级新生嘴里的。
马尔福沉了脸色,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眼前的人究竟是以怎样的底气在和他对质。
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马尔福已经想好了,他绝对不会去赴那场午夜决斗。
好巧,芙蕾娅也没打算去。
但是,她的余光撇到了潘西那高傲掩盖着的胆怯,嘴角轻轻勾起。像是碰到了什么特别好玩儿的东西。
嗯——她口中的泥巴种大概就是出身普通人类的巫师吧。
可如果她从高高在上的纯血贵族大小姐,一步坠下云端,变成了只好冲着她口中最不值钱的“泥巴种”摇尾乞怜的一条狗呢?
芙蕾娅不是没有幻想过,可那样的话她需要做的事可就太多了。比起这样,变成贵族间最不耻的人——哑炮更好。
没过多久,她就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驱逐出脑海内。
……那双如同黑曜石的眼眸伸出泛起一抹灿金色。
下午的草药课格外没意思,给一些小家伙换了盆子,浇了浇水,顺带学了它们的生活习性。
下课后,还有大把时间够她挥霍。她打算带着书本前往礼堂写作业,毕竟只是论文,还是要费一点时间去对付。
而那摸绿色如影随形。
她当然注意到了那为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绿,但她实在懒得去管,甚至是懒得去特别注意。
芙蕾娅带着书,来到北塔楼——就是他们即将午夜决斗的地方,把书本都瘫在那里,坐在窗户边上,感受着冷风。
不过现在的时间可不算早了,天边的太阳早就摇摇欲坠,留给芙蕾娅的只剩下淡淡的橘黄。
马尔福以为自己找到了她最柔弱的时候,轻轻走上前,想要吓她一下,或者给她来一个倒挂金钟or门牙赛大棒。
还没来得及抽出魔杖就听到一道“噼啪”声,在接着就是一阵翻江倒海。
马尔福被人攥住了后衣领,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塔楼,两只胳膊无处接力,只好在空中无意义的挥舞。
“啊啊啊啊——!!”马尔福没有丝毫礼仪意识的大声尖叫。
只可惜,北塔楼的位置十分偏僻,一般人不会来这里观测星空,即使有这个需求何不去另一边的天文教室呢?
这里就像一个天然的密室,静候有缘人的到来。
芙蕾娅冷静的站在德拉科身后,拉着他衣领的手时不时松开一点,又拉近一点。
“怎么,马尔福少爷这就承受不住了?”芙蕾娅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你刚才在公共场合说的话可没有那么轻快。”
“泥巴种……哦,其实你也想说这三个字的吧?”
芙蕾娅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人恐惧至极的样子,故作手松,随着“哎呀”一声,德拉科彻底没了支撑。
尖叫都来不及涌出来,那个时候他的心脏跳的格外缓慢,但依旧紊乱了他的思绪,停滞了呼吸。
德拉科坠落高塔时,他看到了低头往下看的芙蕾娅,那双眼睛在黑夜里竟然散发着格外明亮的金。
——不算难看。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下一刻,那双灿金色的眼眸竟然在他眼中放大!
感受到后腰被人稳稳托住,耳边呼啸的风被温热又平稳的呼吸取而代之,大脑的血液在慢慢回流。
“扫帚飞来。”
然后在下一秒,两人一同停在了那一轮弯月边,德拉科瞪大了双眼,涂了发胶的头发早就被刮的杂乱不堪,反倒是增添了几分成熟的姿色。
“怎么样?好玩吗。”芙蕾娅轻笑,“反正我觉得很不错。”
德拉科的心跳如鼓,砰砰砰地撞击着胸膛,仿佛在告诉他,这一刹那的感受是如此的强烈而真实。
“嗯?被扔傻了?”芙蕾娅蹙着眉。
莫名其妙的,德拉科看着那凑在一起的眉毛,竟然生出了想要为她抚平的想法。
“你、你怎么……怎么敢!”德拉科好像愣了很久才找回她的声音,“我会——会——”
“会什么?告家长吗?”芙蕾娅有趣的接上后半句话,“那奉劝你还是算了,退学也搞不死我,搞我家族也无法选中哦。”
德拉科在月光下看着芙蕾娅,纷乱的黑发在她耳边调皮的插着,他鬼使神差的将头发绾至耳后。
“我……不知道。”德拉科如是说,“——你好讨厌!!快放我下去!!”
芙蕾娅哑然失笑。
扫帚缓缓回到高塔,然后眨眼间,那把救过德拉科命的扫帚又乖乖回家。
“帮我收拾东西。”芙蕾娅说。
“哈——你以为你是……”德拉科下意识的想出言嘲讽,却在触及芙蕾娅的目光时,哑了声。
他老老实实的走上前去,将已经写完的作业收拾的一丝不苟,连无意间一个小小的折角都没放过。
“还给你。”德拉科说。
“噢,谢谢你德拉科。”芙蕾娅轻声道,“你还挺可爱的嘛。”
德拉科苍白的脸又立马变得通红,再次语无伦次的放狠话,然后又飞快逃跑。
芙蕾娅看着德拉科的背影,摇了摇头,却在检查书本的时候发现有一张折好的千纸鹤被带走了。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