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我紧紧攥着手中的雨伞,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抬眼望去,天台边缘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正摇摇欲坠,我的心跳几乎停滞。
“满月!”我声嘶力竭地呼喊,伞骨在狂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姐姐缓缓回头,苍白的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雨滴顺着她的下巴滑落,在锁骨处汇集成一片阴影,宛如一道即将裂开的伤疤。
就在那一瞬间,她向后仰去,白色裙摆如同一朵凋谢的百合花,在灰蓝色的天幕下绽放。
我踉跄着向前冲去,雨伞被风吹得翻卷,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模糊了我的视线。
当我终于跌跌撞撞地扑到天台边缘,却只看到地面上一滩正在扩散的血迹,以及半枚嵌入沥青的珍珠耳钉——那是我们昨天一起挑选的生日礼物。
我颤抖着摸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出无数道水痕。
然而,当我按下报警键的刹那,一阵眩晕袭来,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翻转。
再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站在公寓门口,手中还紧握着那把完好无损的雨伞,电子钟显示的时间竟然是19:00——整整倒退了三十分钟。
“小满,快进来,要下雨了。”姐姐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怔怔地看着她接过雨伞,白色连衣裙的领口处露出一片光滑的肌肤,那里本该有血迹蜿蜒。
晚餐时,姐姐的刀叉突然掉在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盯着我身后的挂钟,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今晚别去天台,好吗?”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指针正指向20:29,距离她坠楼的时间还有一分钟。
整座公寓突然陷入死寂,秒针的跳动声如同重锤敲击着我的心脏。20:30,窗外准时响起第一声惊雷。
姐姐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拖出长长的划痕:“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相信镜子里的时间。”
话音未落,她已经冲进了浴室。我下意识地跟上去,却在经过玄关镜子时顿住脚步。
镜中的挂钟显示的时间竟然是21:15,而真实的时间此刻才刚刚过20:30。
镜面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姐姐的倒影在其中若隐若现,她正对着我举起右手,掌心向上——那里有一道新月形的伤疤,和我锁骨下方的胎记形状一模一样。
浴室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我撞开门时,只见姐姐倒在满地狼藉中,左手紧紧攥着一块带血的镜片。
她抬头看向我,嘴角勾起的弧度与坠楼前如出一辙:“这次,换你来找我了。”
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晨光正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
床头的手机显示,今天是5月20日——姐姐的25岁生日,而我明明记得,昨天她已经......
客厅里传来煮咖啡的香气,姐姐穿着那件熟悉的白裙,正背对着我摆放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