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正午的篮球场
蝉鸣震得篮板发烫。秦景宁抱着作业本经过球场,听见身后传来起哄声:"何学长,你弟来看你打球了!"白色球衣的身影在空中顿了顿,篮球擦着篮筐边缘偏出,惹来队友笑骂。何景承摘下护腕擦汗,目光却始终黏在场边的少年身上。
"景宁,给哥递瓶水?"学长林砚从休息区探出头,故意用指尖蹭过秦景宁手腕接过矿泉水。何景承的瞳孔骤缩,看见少年耳尖泛红后退半步,突然转身走向场外,球衣下摆被汗水黏在腰侧,露出一小截冷白的皮肤。
更衣室里,林砚被按在储物柜上,何景承的指尖掐着他手腕上刚才碰过秦景宁的位置:"离他远点。"雪松味的呼吸混着汗气扑在他耳边,林砚挑眉:"学弟这么金贵?"话未说完,眼前闪过道寒光——何景承的钥匙扣划过长椅,在木头上刻下道深痕。
"他是我的。"少年的声音轻得像蝉翼,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
晚自习的化学实验室
试管里的溶液正泛起淡蓝色荧光。秦景宁踮脚拿试剂瓶,后颈的皮肤从高领毛衣里滑出来,何景承手中的玻璃棒突然折断。玻璃碴扎进掌心的瞬间,他听见自己说:"过来,我帮你。"
继兄的呼吸喷在耳后,指尖替他按住摇晃的试剂瓶。秦景宁闻到他身上混着的碘伏味,想起今早替他包扎时,看见他掌心新添的划痕——形状像极了实验室那把裁纸刀。"阿承总受伤..."他低声埋怨,没看见何景承在阴影里闭上眼,喉结滚动着咽下半句"因为想触碰你"。
深夜的便利店,秦景宁蹲在冰柜前挑酸奶。何景承的目光落在他后颈,那里有块淡粉色的胎记,像片要化的雪。他忽然伸手将人拽进怀里,用外套挡住货架方向——穿短裙的女店员正笑着朝他们走来。
"别看别人。"少年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闷得像泡在冰水里,"只能看我。"秦景宁听见他剧烈的心跳,想起上周在他抽屉里看见的画册,每一页都画着自己的侧脸,角落用铅笔写满"景宁"二字,有些字迹被涂得发皱,像被泪水泡过。
暴雨突至的周末
何景承站在秦景宁房门口,指节悬在半空。屋内传来少年的笑声,是和网友连麦打游戏的声音。他低头看表,已经聊了四十七分钟。雨声突然变大,他推开门时,秦景宁正好摘下耳机,露出泛红的耳垂。
"阿承?"少年的眼睛弯成月牙,"要不要一起玩..."话未说完,何景承已经跨步上前,将他按在堆满玩偶的床上。雪松味的阴影笼罩下来,继兄的指尖捏着他下巴轻轻摇晃,像在确认什么易碎品:"刚才叫别人'哥哥'了?"
窗外惊雷炸响。秦景宁这才发现他校服内侧别着自己的校牌,金属夹片硌着他锁骨。何景承的拇指擦过他唇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琴键:"以后只能叫我哥哥,听见没?"少年发间的茉莉香混着他身上的雨气,让他喉间泛起铁锈味的渴望。
秦景宁仰头望着他泛红的眼角,想起今天在他书里看见的纸条:"如果喜欢是病,我大概无药可救。"于是他轻轻点头,伸手环住对方腰际,感觉到怀里的身体骤然绷紧。暴雨冲刷着玻璃窗,他听见自己在雷声间隙说:"只叫阿承哥哥。"
何景承猛地闭上眼,将脸埋进他颈窝。后槽牙抵着他跳动的脉搏,几乎要将那句"我要把你锁在眼睛里"咬碎吞下去。窗外的闪电照亮少年攥紧他衬衫的手指,像株菟丝花攀住了注定要燃烧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