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比雪更冷。秦景宁攥着湿透的书包冲进教学楼,走廊转角撞进一个带着雪松味的怀抱。何景承皱眉接过他的书包,从校服内侧口袋掏出温热的牛奶——那是他今早特意在保温杯里捂了半小时的。
"感冒了怎么办?"继兄的声音带着不耐,指尖却轻轻替他拂去睫毛上的雨珠。秦景宁仰头望着对方耳尖泛起的薄红,突然想起上周家长会,何景承被老师夸"年级第一"时,也是这样耳尖发红却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晚自习结束时,暴雨转成初雪。何景承的自行车停在梧桐树下,后座早已备好了毛绒坐垫。秦景宁刚跨上去,就被对方用围巾裹住半张脸,混着雪松味的体温从后背传来:"抱紧。"
雪粒子打在便利店玻璃上沙沙作响。何景承买关东煮时,秦景宁瞥见他校服袖口露出的红痕——那是今早自己赖床时,攥着他手腕撒娇留下的抓痕。继兄发现他的目光,迅速拉低袖口,耳尖红得比关东煮的辣椒更鲜艳。
回家的巷口,何景承突然停下车。月光落进他瞳孔里,像碎了一湖星子:"景宁,以后...只让我接送你,好不好?"少年的尾音轻颤,像初雪落在琴弦上,惊起细微的共鸣。
秦景宁看见他紧攥车把的指节泛白,突然想起继母去世那晚,何景承也是这样攥着自己的手,在医院走廊尽头重复:"别离开我。"于是他轻轻将头靠在对方后背,听见初雪落在围巾上的簌簌声,也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好,只让阿承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