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咬下唇,强撑着说道:“我忍忍就好,你快去休息吧。”流衣犹豫地站在原地,眸光里满是担忧:“可是……”她的声音虚弱却又坚定,“好了,别再说了,你快去吧。”流衣万般无奈,只能轻轻应了一声:“那奴婢先下去了。”她微微颔首,气息似乎都弱了几分:“嗯。”寂静的房间里,只余下她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在空荡中蔓延开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流衣像往常一样来到小姐房前,准备唤她起身。然而,这一次,屋内静得可怕,没有那熟悉的应答声。一种莫名的不安如冰冷的蛇,悄然爬上流衣心头。她轻推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小姐静静卧在床榻上的身影。小姐面色苍白似纸,双眸紧紧闭合,宛如陷入了一场无尽的沉睡。流衣心下一惊,快步走到床前,轻轻摇晃着小姐的肩膀,声音里满是慌乱:“小姐,你可别吓我啊!你怎么了?”可小姐毫无反应,就像没听到一般。流衣心中焦急万分,“不行,我得赶紧去找老夫人!”说罢,她转身疾行而去,匆忙间忘了关上房门。只留下门半敞着,晨风悄悄溜进来,轻拂着纱帘,整个房间在静谧之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氛围。
流衣扑通一声跪在老夫人面前,声音哽咽:"老夫人,小姐她...她昏迷不醒,请您一定要救救小姐啊!"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浸湿了青石地面。老夫人快步上前,弯腰扶起颤抖的流衣:"快别这样,地上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且起来慢慢说。"她轻轻拍着流衣的后背,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侍女流衣跪伏在堂前,声音如秋日的寒蝉般颤抖:"回禀老夫人,昨日四小姐因些许缘由,用鞭子责罚了大小姐。大小姐今日清晨便陷入昏沉,再也未醒,那面色宛如被风雨吹打后的白纸。"“什么?竟有这样的事!”老夫人骤然站起,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落,碎片飞射四处。她旋即对着身旁的嬷嬷焦急地喊道:“速去请张大夫来府上,就说是我的意思,必须让他亲自前来。”“是,老奴马上去办。”嬷嬷小跑着退出厅堂。老夫人深吸一口气,竭力平息心中的怒火,对着贴身丫鬟小翠吩咐道:“你即刻去找四姑娘来,到祯姑娘门前跪着。”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倾洒下来,照亮了老夫人紧锁的眉头,整个厅堂瞬间被一种凝重的氛围所笼罩。
老夫人领着一行人缓步走进宋祯的闺房,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老夫人面带忧色地看向一旁的大夫,问道:“万医师,祯儿这是怎么了?”万医师略一拱手,答道:“回老夫人的话,小姐后背满是划痕,又因受凉,伤势愈发沉重。”老夫人眉心紧蹙,忙又问道:“可有法子医治?”万医师沉稳答道:“有。”
老夫人微微颔首,面露欣慰之色:"万大夫费心了,小翠啊,替我送送大夫。" "是,夫人。"一旁垂手侍立的丫鬟小翠福了福身,转身朝万大夫盈盈一礼,"万大夫这边请。"万大夫捋了捋花白胡须,微微点头:"有劳姑娘带路。"说罢,他提起随身药箱,在小翠的引领下缓步朝外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青石板铺就的廊道上,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悠长。小翠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在前头,不时回头叮嘱:"大夫小心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