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妻妾众多,我娘曾是国公侯府的嫡女,尊贵无比,却因奸人陷害,从天之骄女跌入尘埃,沦为风尘女子。后来,她遇上了父亲,生下了我。然而,自打我呱呱坠地那一刻起,厄运便如影随形——娘亲因难产而逝,我的降生仿佛是一场诅咒的开端。从此,我被视为不祥之人,被送往千里之外的金陵,开始了孤寂无依的岁月。
在我十六岁那年,因祖母大寿,我踏上了归乡的路途,重返陵安。岁月仿佛在这一刻放缓了脚步,熟悉的山峦与溪流逐一映入眼帘,空气中弥漫着故土特有的清新气息,伴随着几分淡淡的烟火味。我知道,这片土地承载了太多回忆,而此行,注定将掀开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马车缓缓穿过喧嚣的闹市,最终停在了宋府门前。此时,府邸前早已是车马熙攘,达官显贵们纷至沓来,锦衣华服的身影穿梭如织。谈笑声此起彼伏,与轻快或沉稳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为这座府邸铺展开一幅繁华盛景的画卷。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热闹而庄重的气息,令人不禁屏息凝神,感受到这场聚会非比寻常的分量。
流衣搀扶着她的主子缓步而入,管家恭敬地引领她们前往大厅。守门婢女快步进去通报。她踏入厅堂,微微垂眸,唇角含笑,如同山涧清泉轻抚过青石般温婉动听:“阿祯见过祖母。”闻声抬头的祖母潘氏,眉眼如画,神情慈爱,仿佛黎明时分的第一缕晨光,暖意融然。她的声音柔和亲切,仿若春风徐徐掠过:“孩子,不必多礼,快些过来坐下吧。”那言语之间流淌的关怀,如春日初绽的花蕾,悄然间为四周空气添上了几分和煦与甜润。
一位身着青绿色衣衫的人冷冷开口,声音如寒冬霜刃般凌厉,夹杂着刺骨的讥诮与不屑:“不过是个扫帚星,居然也敢厚着脸皮回宋府来。”他的话如同一记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空气中,原本稍显暖意的厅堂顿时被冷意侵袭。然而,高坐主位上的祖母闻言,脸色骤然一沉,猛地一拍扶手,厉声喝道:“住口!”那两个字犹如惊雷乍响,震得整个厅堂仿佛都颤了一瞬。随即,她看向一旁低眉垂首的女子,语气中透着威严:“我让小祯儿回来的,你这是何意?”那女子连忙上前一步,恭声说道:“祖母,孙女不敢。”祖母转过头,目光如炬地扫向另一侧的江氏,冷声道:“江氏,你倒是养了个好女儿,半点礼仪都不懂。”江氏立即起身,低头应道:“母亲教训的是,回去便好好管教阿瑶,还请母亲莫要因此动怒。”祖母冷哼一声,摆了摆手:“嗯,诸位入座吧,今日让诸位见笑了。”她的声音已恢复了几分平和,但空气中仍残留着方才的紧张气息。
祖母慈祥地笑着,对阿祯说道:“我已经为你备好了房间,你就安心在清园住下吧。”女主轻声道谢,转头看向身旁的刘婆婆,温声吩咐道:“带七姑娘下去休息吧,莫让她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语。”刘婆婆恭敬地应了一声:“是,老夫人。”声音里透着一丝沉稳与妥帖。
刘婆婆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慈爱:“七姑娘,跟老身走吧!”她的语调微微颤抖,似是怕晚一步便会错过什么重要的时机,又像是在安抚一颗尚未安定的心。那双布满皱纹的手轻轻伸向七姑娘,仿佛要将她从眼前的困境中牵引而出。
刘婆婆轻声说道:“七姑娘,您且别忧心。老夫人深知此事对您的声誉有所损害,这才特意让您出来,免受那些无端的闲话。”
女主温声道:“刘妈妈,您不说我也明白,不必为我担忧。祖母身体欠安,您还是早些回去照顾她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刘妈妈犹豫片刻,终是点了点头,低声回道:“姑娘,那老身告退了。” 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如同微风拂过枝叶般轻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