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与五媚连忙走到城楼边向下望去,只见沈言卿落地时稳稳当当,而后三两步借力,便飞身跃上了旁边的屋顶。
她的身影在屋顶上几个起落,很快便融入了浓重的夜色之中,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顾玉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说话。
若不是她,今夜白吻虎军恐怕要遭逢大难。
五媚也收起了此前对沈言卿的不满,眼底满是后怕与感激,轻轻舒了口气。
沈言卿借着夜色掩护,几个起落便回到了住处附近。
伸出手想要推门,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里面将院门打开了。
他身旁跟着一个颇为面生的下人,应是来给他报信的。
谢淮安抬眼望见沈言卿,目光瞬间被她衣摆处沾染的暗红血渍吸引,心头一紧,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受伤了?”
话音刚落,他心思一转,结合方才高相派人送来的白吻虎被偷袭的消息,瞬间猜到她方才是去了何处,做了什么。
沈言卿轻轻挣开他的手,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语气平淡:
“不是我的血,放心吧。顾玉和白吻虎军,都没事。”
她自然清楚,谢淮安这急匆匆的模样,定是得知了城楼遇袭的消息,要赶去支援或是查探情况。
谢淮安悬着的心稍稍放下,目光望向城楼方向,想起上一世自己亲眼所见的,白吻虎军在此次夜袭中全军覆没的惨状,眸色骤然沉了下来。
他转头对身旁的随从吩咐道:
“去,让镇北王,把虎贲卫尸体,全都送到藏兵巷前的路口堆好了。”
顿了顿,他语气冰冷,
“既然虎贲卫敢动手,便让他也尝尝,麾下将士横尸街头的滋味。”
这以牙还牙的吩咐,听得随从心头一凛,连忙应声退下。
“我出去一趟,你在家里等我,知道吗?”
谢淮安说完,拍了拍她的脑袋,随后急匆匆地离开了院子。
沈言卿瞥了一眼他离开的背影,想起晚上顾玉叮嘱自己的那一声“不要乱跑”。
不是,这两个人脑子都瓦特了?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沈言卿换了一身干净的素衣,如常前往洄天医馆坐堂。
刚整理好医案,医馆的门帘便被人掀开,走进来一个小伙子。
这小伙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眉眼间带着几分单纯憨厚,神色却十分焦灼,进门便对着沈言卿连连作揖。
“神医,求您救救我娘子!”
小伙子声音哽咽,语气急切,
“我娘子卧病在床好些时日了,找了好些大夫来看,都说无药可医,可我不想放弃……听闻洄天医馆的神医医术通神,求您随我去看看吧!”
他说着,眼眶微微泛红,一副爱妻如命的模样。
沈言卿抬眸打量着他,面上不动声色,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心里却看得津津有味。
演技倒是不错,谎话张口就来。
看着王朴声情并茂地在自己面前演戏,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眼珠子微微一转。
王朴是言凤山心腹,或许,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亲自去会一会言凤山?
关于她的身世,还有比从言凤山身上找到答案,更可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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