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前,高相正站在沈言卿身边,不知在说着什么。
沈言卿微微侧耳倾听,偶尔点头回应,一老一少站在风雪中,竟显得颇为投缘。
那身白狐裘在漫天白雪中,仿佛要与天地融为一体。
“听说你成亲了。”
萧武阳望着城楼下那个披着白狐裘的女子,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发飘,转头对谢淮安道,
“朕以为,如你这般的聪明人,不会轻易将自己的软肋,堂而皇之地展现出来。”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皇帝觉得沈言卿不过是他摆到明面上的靶子,诱饵,趁手的工具。
谢淮安望着城楼下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轻笑出声:
“陛下这就猜错了,她是臣的软肋。”
萧武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直白地承认。
“但她不会让自己成为臣的软肋的。”
谢淮安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些与有荣焉的自豪。
这一世,她没了前世的诸多束缚,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围着他转的“忠心耿耿”的护卫了。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这一世不同,会有所不同的。
萧武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重新打量着城楼下的沈言卿,眼底多了几分探究:
“哦?那朕,就拭目以待,看你们夫妻,为朕,排忧解难了。”
谢淮安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城楼下的身影。
风雪中,她仿佛有所察觉,忽然抬起头,目光穿过层层风雪,直直望向城楼的方向。
虽隔着遥远的距离,谢淮安却仿佛能感受到她眼底的锐利与警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
他微微勾了勾唇,眼神落在沈言卿身上,不舍得挪开。
也就只有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他才能如此放肆地,看着她。
萧武阳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这夫人好生机警,应该是会武功吧?”
“陛下,目光如炬。”
谢淮安语气恭敬却不算谦卑,顿了顿又补充道,
“臣的夫人,年纪还小,不算懂事,性子难免桀骜,若是日后给陛下添了麻烦,还望陛下念在臣的面子上,不要和她计较。”
萧武阳点了点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心中想的却是,知道他夫人是他的软肋了,就算他再娇纵自己的夫人,也没人有这个胆子,敢在皇帝面前放肆吧?
“无妨,朕还没那么小气。”
萧武阳自认不是小心眼的人,也不是斤斤计较的,更何况,就算这女子想要冒犯他,也得有这个机会才行。
“臣替夫人,先行谢过陛下。”
谢淮安俯身,朝着萧武阳行礼谢恩,随后没再多言,转身朝着城楼下走去。
风雪覆盖了整座城池,却掩盖不住这座城市下涌动的暗流。
从宫墙城楼下来,谢淮安没有再拉着高相高衍步行出宫,而是脚步微顿,拦在了高相身前。
风雪吹过,他衣袍微动:
“高相,何必再扮作李待诏?”
高相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失笑出声,抬手拂去肩头的积雪,脸上温和的笑意未减,眼底却多了几分赞许:
“谢公子果然慧眼如炬,竟被你看穿了。”
他也不再伪装,语气恢复了身为宰辅的沉稳,
“不知谢公子是何时察觉的?”
“入宫之时,高相言谈间的气度,绝非普通待诏所能拥有。”
谢淮安淡淡开口,好一番你来我往的试探之后,话锋一转,
“眼下天色已晚,风雪又大,内子体虚身子弱,高相的马车,可否借我一用?”
高相闻言,爽快应下,抬手招来车夫吩咐了几句。
“多谢高相。”
谢淮安微微颔首,随即虚扶着沈言卿的腰,转身朝着宫门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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