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的暴雨像无数把钝刀,割在裸露的皮肤上带着湿热的疼。
花灼攥着那张泛黄的旧照片,站在"野狗"拳场油腻的铁皮门外,看着里面透出的,混着血腥味的暖黄灯光,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三年了,从梧桐树下的旧宅,到唐人街的修车铺,最后追到这处藏在城市褶皱里的地下拳场。
那个曾经把她护在身后,警告那些社会的渣滓,不要动她的少年,如今成了别人口中"不要命的疯狗"。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突然戛然而止,紧接着是潮水般的哄笑与口哨。
花灼心脏猛地一缩,拨开拥挤的人群挤进去时,正看见靳朝被对手狠狠砸在围绳上,汗水混着暗红的血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砸在满是污渍的黑色背心前襟,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他似乎没感觉到疼,只是微微偏着头,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嘴角却勾着一抹桀骜的笑。
直到目光扫过人群边缘的花灼,那抹笑意骤然僵住,眼底的冰棱瞬间碎裂,翻涌出惊涛骇浪般的情绪。
"你怎么来了?"
靳朝推开上前搀扶的人,脚步踉跄地朝她走来。
每一步都带着滞涩的沉重,花灼才发现他的左腿在微微发颤,裤管内侧早已被血浸透,黏在了皮肤上。
花灼没回答,只是死死盯着他脸上的伤口,声音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
"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儿?"
靳朝低笑出声,笑声里满是自嘲,他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汽油味与浓重的血腥气,
"回那个你早就舍弃的破旧出租屋?还是回你精心构建的,没有我的光明世界?"
他的呼吸带着湿热的温度,拂过花灼的额角。
花灼仰着头看他,眼眶泛红却不肯落泪:
"靳朝,你明明可以不这样的。"
"我怎样?"
靳朝猛地抬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脸颊,却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停住,转而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粗糙得像砂纸,带着拳套摩擦出的厚茧,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花灼,是你先消失的。你跟着你爸妈搬走,连一句再见都没说。"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他曾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能如此幸运地,独占和拥有她。
她就像是天上的月亮,照亮了他黑暗的,一眼望不到头的世界。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花灼蹙紧眉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
"我没有!我找过你!我从家里逃出来,去找过你,是你爸说你不想见我,明明是你......"
话没说完,就被靳朝突如其来的靠近打断。
他俯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湿热的呼吸混杂着雨气与血腥味,缠得人喘不过气。
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被隔绝,只剩下两人剧烈的心跳声,还有他沙哑得近乎破碎的低语:
"你找过我?"
花灼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他攥得更紧。
他的眼神深邃得像漩涡,里面翻涌着隐忍的思念,不甘的怨怼,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贪恋。
"就算要找借口,也找一个像样点的,别再找我了。"
靳朝突然松开手,猛地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眼神重新变得冰冷,
"我这里太脏,会弄脏你。"
他转身要走,左腿的疼痛让他身形又是一僵。
花灼看着他踉跄的背影,积压了三年的情绪终于彻底爆发,她冲上去抓住他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拽转过来,狠狠撞在身后的围绳上。
围绳的弹性让两人都晃了一下,花灼没收住力,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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