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来得毫无征兆,对方是拼死一搏的死士,武功极高,谢淮安似乎也未曾预料,应对间竟露出了破绽。
闪着幽蓝寒光的匕首,直刺他后心。
系统的提示音尖锐响起:
【关键剧情点:为主角挡下致命一击,推动后期复仇线索!立刻执行!】
没有犹豫的时间,沈言卿扑过去的动作几乎成了本能。
这一次,不知为何,位置计算稍有偏差,匕首穿透了她的胸膛,冰冷的金属没入身体,带走所有温度的同时,也带走了所有力气。
她倒在积水的青石地上,雨点劈头盖脸砸下来,却感觉不到冷。
视线开始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只能看见谢淮安一步步朝她走来。
玄色的靴子停在她眼前,雨水顺着靴尖滴落,混入她身下漫开的、温热的血色里。
努力想抬头,再看一眼这个她“演”了这么久对手戏的人,却只能艰难地转动眼珠。
谢淮安蹲了下来,雨水打湿了他的鬓角,几缕发丝贴在额际。
他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指腹擦过她嘴角不断溢出的血沫,动作甚至算得上轻柔。
然后,他低下头,靠近她耳畔。
濒死的恍惚中,她听见他低低的声音,穿过雨幕,清晰地钻进她即将涣散的意识里:
“沈言卿,你这场戏......”
他顿了顿,气息拂过她冰冷的耳垂,
“演得真好,差点就让我信了。”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瞬,是无尽的冰冷与荒谬。
【剧情完成度59%......100%,错误......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消......任务失败......重启中......滋......】
再次睁开眼。
凛冽的寒气,破旧棉絮的霉味,窗外飒飒的雪粒子敲打声。
沈言卿猛地从硬板床上坐起,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只是有些冻疮的手,又猛地环顾四周。
偏僻的厢房,模糊的铜镜,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系统?】
脑子里,那个冰冷的系统音再也没有响起。
只有谢淮安最后那句带冷嘲热讽的低语,如同毒蛇,缠绕在记忆最深处,嘶嘶地吐着信子。
演得好?
是啊,她也觉得自己演得很好,一步步按照别人的剧本走向既定的死亡。
他早就看穿了,像个置身事外的看客,欣赏着她的卖力演出,甚至可能在心底嘲弄她的愚蠢与徒劳。
厌恶吗?那是当然的。
只可惜有那个傻逼系统盯着,她不能不按照系统提示走剧情。
不过最终还是她棋高一着,这次没了那该死的系统束缚......
沈言卿掀开冰冷的被子,赤脚踩在地上。
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却让她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走到铜镜前,对着镜中那张苍白柔弱的脸,缓缓地扯出一个杀意盎然的笑容。
然后,她转身,从床底摸出那把依旧藏着的窄刃小刀。
这次,她不是用来防身了,她要用来杀人。
她走到衣柜前,翻找。
她挑了最单薄的一件,月白的料子,领口有些松了。
她对着镜子,毫不犹豫地用刀刃划破领口,让那松垮更明显些,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和锁骨。
又伸手,将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扯乱几缕,垂在颊边。
镜中人,依旧瘦弱,眼底却烧着两簇幽暗的火,苍白脸上是一种近乎妖异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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