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锦葵被叫醒。她眼眸睁开先看到的是锦莲意味不明的淡笑。
锦葵道:“阿姐,你吃糖了吗?看着心情不错。”
锦莲点头:“是呀,还挺甜的。”昨夜可是吃了颗大糖呢。
她回来后壬阡陌也问了一二,但锦莲没打算把昨日锁键告诉另人,这是锦葵和贺烬芜的隐私。
何况她见自己阿妹并没有任何准备,若是提前告知怕是会造成惊吓,引起尴尬。
他们之间的事就他们自己慢慢处理,来日方长好了。
叶愫棠带上一本书,看还再慢悠闲聊的两人,催促着。
“快起来了,今天可是衍蘅长老的课。”锦葵打消了和锦莲讨糖的念头,立马起来赶堂。
路上,壬阡陌想起昨晚锦莲带山上睡着的锦葵回来,顺带一提:“阿葵,你昨夜给那小毛团想好名字了吗?”
锦葵嗯嗯两声:“想好了,就叫朝旭,朝阳的朝,旭日的旭。”几人认同的点点头。
唐玖似乎没品到这名字的意味,愣愣道:“我还是觉得混球比较好听。”四人笑做一团。
不远处一道熟悉的白衣,墨发高束的男子身影经过,锦葵来了精神:“贺烬芜。”
贺烬芜朝她转身,只是看了眼。锦葵见他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的嘴脸,眼眶微微泛红,续道:“早呀。”
贺烬芜一听她的声音,耳尖微烫,答应了句:“嗯。早。”随后快步离开了。
他们不在同一间学堂,离得有些远。见他没几步就迅速消失在眼前的背影,锦葵略有不解。
锦莲四人则是看着他们的身影,站在身后默默看着,感慨一笑。
锦葵没有注意到他们动作,继续跟着赶堂。
学堂重视修习,课业忙碌,只有午时能勉强歇息闲聊。因此,午时的饭团一向是很热腾的。今日特别。
锦葵五人桌旁,是一群男女混坐的弟子。
他们考虑的正激烈,锦葵隐约听见如“乐章溢派”“紫晚栀长老”“师姐”之类的字眼。
应于与晚栀长老略有恩惠,锦葵决定一问此事。那桌弟子热情的很,开口洒脱:“师妹们没听说吗?乐章溢派的晚栀长老,一直以来向我宗讨要的九岐尘芳香,并非为自己所用,而是为给乐章溢派长年病弱的另一位仙师。”
唐玖忠于八卦,一听有故事,立马来了兴致:“晚栀长老不是上回除夕倒打一耙阿莲和阿葵的那位吗?说来听听。”
旁边的尚师兄应好,仔细简述着事实,“听说晚栀长老前些日也去了仙魂峡谷,锦葵师妹应当知晓这回事。”
周围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锦葵,锦葵迎着众人的视线,神色自若地点了点头。
尚师兄继续道:“晚栀长老前日刚讨要完九岐尘芳香回来,兴冲冲的找到乐章溢派的那位病弱多年的望黎仙师,也就是晚栀长老的师姐。”
“晚栀长老那会见望舒仙师磕的厉害,马上就将取来的九岐尘芳香喂给她。你们猜怎么着?”
旁侧师妹揣测:“望黎仙师的病好了?”九岐尘芳香的药效是保持容貌,然而也未必。若是一人活时长年还未修行飞升,身子受不住就会即刻衰去。
九岐尘芳香,有着令岁月倒流的神奇功效,食之仿若续命延年,使人返老还童,沉疴亦有痊愈的可能。那师妹正是洞悉了其中的奥秘,才出言道出病愈之语。
但此事并非是这个发展。尚师兄摇头:“望黎仙师的病情非是身老。你们忘了晚栀长老也不过百岁吗?那望黎仙师的年龄也不定至多不过两百岁。”
那卖了个关子继续道:“但乐章溢派并未传望黎仙师何情何病,只知她的病与九岐尘芳香正好相克,服下草药后不过半个时辰就逝了。”
“这就逝了?那我们宗好像还挺幸运的。”叶愫棠不解,问那吴师妹:“何为幸运。”
吴师妹道:“你们想呐,若是早年我们宗将九岐尘芳香给她救命,但敷下药后不好返坏,定是要兴师问罪,觉得我们做了手脚,污蔑宗主一番。”叶愫棠点头,的确。
现今,她亲自踏入仙魂峡谷,采摘所需的草药,因而对望黎仙师的病情与死因了然于心。
尚师兄见他们这就讨论起来了,很是不满:“哎哎你们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见还有后续,几人闭了嘴,等他发言。
“晚栀长老亲眼见自己吃了自己亲手采取的草药吃死了,心里过意不去,当场也殉情而亡了。”
“我擦!”
锦葵一听晚栀长老也逝世,不禁有些悲忧怜惜。不过是什么病能正好与九岐尘芳香想克呢?未免太无缝衔接了些。
“这乐章溢派也太惨了些吧,一日痛失两位高者!”这是男弟子们的感观。
女弟子们的关注点显然有所不同:“殉情诶!两位师姐妹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啊?”
男弟子们没懂:“师姐妹关系呗,还能是什么关系?”
“做到这种地步的师姐妹可不太现实。抛开殉情不谈,我听说望黎仙师未死时,晚栀长老可是对她照顾有加,事事都先想到她,就连沐浴更衣……”说着,几个女弟子脸一红,围着痴笑起来。
唐玖听到最感兴趣的话题,又联想起话本中同性之间欢乐,也围上去问:“真的吗真的吗?仔细说说。”
吴师妹道:“当然是真的。我有一个朋友就是乐章溢派的,她有一次传音同我说,偶然一回经过望黎仙师的住所,瞧见晚栀长老也在。”
“本是经过,不叨扰两位长辈的。但一不小心,瞧见晚栀长老与望黎仙师唇与嘴碰上了!还是望黎仙师主动的,晚栀长老未避未躲。原我还不信,说她是话本看多出现幻觉的,直到今天我信了,我信了!”
不知为何,那些本应浸透着悲凉的故事,经她们口中讲述,竟被悄然过滤成了交织着情仇爱恨的传奇。然而,这样的演绎却令人欲罢不能,心生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