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放弃反抗,但那点力道对于南知月来说,就是微不足道的挣扎。
爪子扑腾起的水花,除了把自己和南知月的衣襟弄得更湿之外,毫无用处。
最终他还是被无情镇压,从头到脚,连尾巴尖都没能幸免,被彻彻底底地清洗了一遍。
当他被南知月从木盆里提溜出来时,整只狗已经彻底失去了活力。
只能说生无可恋了。
宰宰趴在原地,连甩干身上水分的想法都没有了。毛发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显得他此刻无比弱小可怜又无助。
阳光照在他身上,本该是暖洋洋的,他却只感觉狗生一片灰暗。
南知月可体会不到他内心的悲愤,只觉得这小家伙洗完澡后蔫头耷脑的样子有趣极了。
她拿来一块干净的软布,动作不算温柔但也不算粗暴地给他擦拭着毛发,最后,还顺手在他那同样经历过奇耻大辱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年纪小小的,毛都没长齐,还知道害羞了。”拍完,她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去做美食了。
被拍屁股的纪伯宰浑身一僵,内心已是泪流成河。
他现在就是一个受气小媳妇,被拍了屁股又能怎样,难道他还能拍回去吗?
他只能带着满腔悲愤,并且特地朝着远离那个女色魔的角落爬了几步。
宰宰扬起狗脸,以一种恰好四十五度的忧伤角度,迎向微拂的山风。阳光落在在他湿润的毛发上,却照不进他一片灰暗的内心。
“我……不干净了……”
想他纪伯宰清清白白这么多年,没想到会被一个小姑娘夺走清白之身。
但若说要因此报仇,他又觉得实在没必要。
毕竟,不知者不罪。
在南知月眼里,他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狗,她怎么可能知道,这具毛茸茸的躯壳里,栖息着一个成年男子的灵魂…
罢了罢了。
他自认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岂能跟一个没见识的姑娘家斤斤计较?
这点委屈,他忍了!
他决定把所有的苦泪都往肚子里咽。
然后吃饭的时候又跟现在判若两狗。
当南知月将那份香气扑鼻的狗饭放在他面前时,刚才那个还在迎风忧伤,自怜自艾的忧郁狗狗瞬间消失的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眼睛发光,尾巴不受控制的干饭机器。
他几乎是将整个头都埋进了饭碗里,大口大口地吞咽,吃得啧啧有声,恨不得连碗壁都舔下一层皮来。
一边吃,喉咙里还一边发出满足而又护食的呼噜呼噜声。
这前后反差极大的模样,把南知月逗得前仰后合。
“哟,我们家的忧郁小狗,这会儿倒是一点都不犹豫了?”她蹲在一旁,支着下巴笑,“刚才我看你趴在那边,那小表情,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怎么一闻到饭香,就什么都忘了?”
“汪~(哼💢)”
纪伯宰百忙之中从饭碗里抬起头,不满地冲她叫了一声,随即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太没骨气,干脆转过身,用屁股对着她,继续埋头狂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