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有人在偷笑。
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同情的，幸灾乐祸的，事不关己的。
前六世，每一次重生到这个节点，我要么是吓得浑身发抖，乖乖把作业交出去；要么就是嘴硬，被他按在地上一顿揍。
但现在，我只是抬起头，看着他。
江辰被我看得有点发毛，眉头皱了起来："看什么看？找死啊？"
我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抓住了他敞开的校服领子。
教室里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江辰自己。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愣住了，大概没见过有人敢这么对江辰动手。
江辰反应过来，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跟煮熟的螃蟹似的："林墨！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我慢慢站起来，椅子摩擦地面，又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我比江辰高半个头，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能清楚地看见他瞳孔里的恐慌。
真是可笑，这种草包也配霸凌别人？
"作业。"我开口，声音有点沙哑，可能是太久没说过狠话了，"自己写。"
江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想推开我，可我抓着他领子的手纹丝不动。
上一世被活埋前的挣扎，可不是白练的。
"你他妈放手！"江辰急了，伸手就要打我。
我一侧头，轻松躲过他的拳头，顺手抓住他的手腕，稍微一用力。
"啊！"江辰惨叫一声，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冷汗，"痛！痛！放手！快放手！"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这才反应过来，一左一右向我扑过来。
"滚。"
我就说了一个字，声音不大，可那两个跟班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站在那里瑟瑟发抖，跟见了鬼似的。
可能是我眼睛里的东西吓到他们了吧。
毕竟那里面装着六辈子的怨恨和绝望，不是他们这种温室里的花朵能承受的。
"听见没有？"我稍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江辰的手腕发出"咔嚓"一声轻响，不知道是骨头还是筋。
"自己写作业。"
"写！我写！我自己写！"江辰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拼命点头，"快放手！求你了！"
我松开手。
江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手腕，疼得龇牙咧嘴。
他那两个跟班赶紧跑过去扶他。
"林墨，你给我等着！"江辰一边被扶着往外走，一边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我，"放学别走！我弄死你！"
我没理他，坐回椅子上，拿起笔，继续写作业。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低着头，假装在学习，可我知道，他们都在用余光偷偷看我。
真好笑，前六世他们也是这么看我，只不过那时候是看我被欺负的笑话。
"叮铃铃——"
上课铃响了，老师拿着课本走进来，看到掉在地上的课程表，皱了皱眉头，也没多问，捡起来贴上就开始讲课。
高三的老师们，眼里只有升学率。至于学生之间的这点破事，只要不死人，他们才懒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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