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爬上了王楚钦的眼睑，他睫毛颤动了几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第一个涌入意识的，是怀里的温暖和重量。
苏决明还在他怀里睡着，姿势和昨晚几乎没什么变化，脸颊贴着他的肩膀，呼吸轻缓而均匀，她的手臂依然搭在他的腰上，是一种全然的依赖姿态。
王楚钦一动不敢动，生怕惊醒了她，他垂着眼，近乎贪婪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睡颜，长睫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嘴唇微微嘟着，看起来比醒着时更添了几分柔软和无害。
王楚钦眼底忍不住泛起笑意，环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又收紧了些。
或许是他的注视太过专注，或许是收紧的手臂带来了些许压迫感，怀里的人轻轻哼唧了一声，眼睫眨了眨，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苏决明的眼神先是带着刚醒的迷蒙，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似乎还在重启大脑，分辨此刻的状况。
几秒之后，昨晚的记忆回笼，她的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甚至还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狡黠。
虽然那丝狡黠消失得极快，但还是被一直紧盯着她的王楚钦捕捉到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大胆的猜测冒了出来，她昨晚，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迅速扎根生长。
回想她昨晚自然地靠过来，回想她那个得逞的弧度……王楚钦越想越觉得可疑。
苏决明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眼神却越来越深，心里有点打鼓，表面上却故作镇定，甚至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鼻音开口。
苏决明“早啊……几点了？”
她说着，装作若无其事地想从他怀里退开。
然而，她刚一动，王楚钦的手臂却骤然收紧，不容置疑地将她重新按回怀里，甚至比刚才贴得更紧。
王楚钦“还早。”
他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响在她的头顶。
苏决明一愣，这反应……好像跟她预想的不太一样？按照她设定的剧本，此刻的王楚钦不是应该红着耳朵，手足无措地松开她，然后结结巴巴地说早安吗？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他，却撞进一双含笑的、带着点了然和促狭的眼睛里。
王楚钦“苏教练……”
他低声唤她，尾音拖长，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王楚钦“我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
苏决明心里警铃微作，面上强装镇定：
苏决明“什么梦？”
王楚钦“梦见有人像只八爪鱼一样扒着我，还说什么……小小王楚钦，可太好拿捏了？”
他的语气慢悠悠的，带着明显的调侃，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苏决明的心上。
苏决明的脸颊“轰”地一下就红了，连耳根都未能幸免，她她她……她昨晚得意忘形，心里的吐槽居然说出口了吗？！还是……他在诈她？
苏决明“你、你胡说什么！谁说了！”
王楚钦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膛传来愉悦的震动，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几乎碰到一起，呼吸交融。
王楚钦“哦？没说过吗？”
他学着她昨晚调侃他的语气。
王楚钦“那可能是我听错了？还是……某个人心里是这么想的，嗯？”
苏决明被他堵得哑口无言，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带着得意和宠溺的笑脸，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家伙，好像一夜之间进化了？
不再是那个被她一句话就逗得耳根发热、乖乖被她“拿捏”的纯情少年了？
她试图找回场子，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
苏决明“起来！重死了！”
王楚钦从善如流地微微抬起上身，却并未完全放开她，而是用手肘支撑着身体，依旧将她笼罩在自己的气息之下。
他低下头，这一次，目标明确地吻了吻她的鼻尖，然后是脸颊，最后，在那张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上，印下了一个轻柔而坚定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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