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对着镜子最后检查了一遍妆容——淡淡的橘色眼影，睫毛刷得根根分明，唇釉选了最近很火的蜜桃色。手机屏幕亮起，杨舒予的消息跳出来："到楼下了。"

"马上下来。"我回复完，深吸一口气，抓起外套和包包冲出门去。

自从两周前那顿"赔罪晚餐"后，我和杨舒予的关系微妙地向前推进了一大步。我们几乎每天都会聊天，从简单的"早安"、"吃了吗"到分享各自训练中的趣事。今天是她对阵上海队的客场比赛，我本来只是随口说会看直播，没想到她直接给我寄了张VIP座位票。

电梯下到一楼，我小跑出大堂，一眼就看到杨舒予那辆黑色路虎停在路边。她今天穿了件深蓝色休闲西装，内搭白色T恤，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靠在车门上等我。看到我的瞬间，她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你今天..."她顿了顿，"很漂亮。"

我转了个圈，裙摆飞扬，"特意为你打扮的~"故意把"为你"两个字咬得很重。

杨舒予的耳尖又红了，她迅速转身拉开车门，"上车吧，比赛前我还要去队里集合。"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和杨舒予身上的味道一样。我系好安全带，偷偷打量她的侧脸——高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下颌，还有那双专注看着前方的眼睛。

"紧张吗？"我问。

"嗯？"她转头看了我一眼，"比赛？不会，习惯了。"

"那为什么一直捏方向盘？"

杨舒予愣了一下，随即松开不知何时握紧的手指，"...堵车。"

我忍不住笑出声，伸手轻轻覆在她右手上，"放松点，杨选手。就当今天是带朋友去看比赛而已。"

她的手在我掌心下微微发烫，却没有抽走，"...嗯。"

车停在体育馆员工入口处，杨舒予从后座拿出一个纸袋递给我，"给你的。"

我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件印有她号码和名字的队服外套，还有一张工作证。"这是..."

"队服是新的，洗过了。"她避开我的视线，"工作证可以让你在赛后进到休息区。如果...你想来的话。"

我捧着队服，胸口涌上一股暖流，"我一定去。"

杨舒予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我该去集合了。座位在VIP区第三排，会有工作人员带你过去。"

"杨舒予。"我叫住准备下车的她，在她回头时凑近，迅速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加油。"

没等她反应，我立刻跳下车，头也不回地朝体育馆正门跑去，心跳快得像是刚跑完一千米。

比赛开始前，我套上杨舒予给的队服，立刻引来周围观众的侧目。几个小姑娘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看向我。我假装没注意，专注地看着手机——实际上是在给闺蜜发消息："我完了，我好像真的喜欢上杨舒予了。"

闺蜜秒回："早看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

我咬着嘴唇，还没来得及回复，现场灯光暗了下来，比赛即将开始。

当杨舒予随着队友们跑进球场时，我猛地站起身，双手拢在嘴边大喊："杨舒予！加油！"

声音之大，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杨舒予抬头看向我的方向，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我确信她笑了。

整场比赛，我的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她。看她灵活地带球过人，看她稳稳地投进三分，看她防守时专注的神情。每当她得分，我都会跳起来欢呼，完全不顾形象。中场休息时，我发现自己已经上了微博热搜——#许昭昭为杨舒予疯狂打call#。

"完蛋，太明显了。"我捂着脸，却忍不住从指缝中继续偷看场上的杨舒予。

比赛最终以杨舒予所在队伍大比分获胜告终。她被评为本场MVP，接受采访时，记者故意问："今天看到许昭昭选手在场边为你加油，有什么感想？"

杨舒予擦了擦汗，看向镜头，"很感谢所有支持我的球迷。"顿了顿，又补充道，"特别是...特别到场的。"

这个回答让现场观众一阵起哄，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按照杨舒予的安排，赛后我戴着工作证来到了休息区。走廊里已经有不少球员的家人朋友在等待。我靠在墙边，突然有些紧张——这样直接来休息区找她，是不是太越界了？

"许昭昭？"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到杨舒予已经换上了干净的T恤和运动裤，头发还湿漉漉的，应该是刚冲完澡。

"恭喜MVP！"我强装镇定，递上早就准备好的运动饮料，"打得超棒！"

她接过饮料，指尖微凉，"谢谢。你...喊得也很卖力。"

"啊！你都听到了？"我捂住脸，"丢死人了..."

杨舒予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我们两个都愣住了。

"不丢人，"她声音很轻，"我很喜欢。"

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我抬头看她，发现她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舒予！"一个队友在远处喊道，"教练说十分钟后开会！"

杨舒予皱了皱眉，看向我，"我得去开会了。下周我生日，队里准备了个小型派对，你...要来吗？"

"要！"我回答得太快，赶紧找补，"我是说，如果有空的话..."

她嘴角微微上扬，"我让周婷把地址时间发你。"说完犹豫了一下，突然俯身在我耳边轻声道，"穿队服的样子...很可爱。"

然后她转身离开，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耳朵发烫，心跳如雷。

生日派对那天，我穿了一条红色连衣裙，搭配小白鞋，既不会太正式，又足够亮眼。周婷发来的地址是城郊的一栋别墅，据说是队里某个队员家的闲置房产，专门用来办聚会的。

我按响门铃，开门的却是杨舒予本人。她今天穿了件宽松的黑色衬衫，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下身是简单的牛仔裤。看到我时，她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你来了。"她侧身让我进去，"大家都在后院。"

"生日快乐！"我递上精心挑选的礼物——一款限量版篮球鞋，全球只有500双，"希望尺码合适。"

杨舒予接过盒子，惊讶地挑眉，"这...很难买的。"

"有点门路~"我得意地眨眨眼。实际上，我托了做球鞋收藏的朋友，花了大价钱才从私人收藏家那里买到。

她突然伸手拉住我的手腕，"先别去后院，我给你看个东西。"

杨舒予带我来到一间书房，从书架上取下一个相框。照片里是十几岁的她，抱着篮球，笑容青涩。

"这是我拿到国家队青年队录取通知那天拍的，"她轻声说，"那天我就穿着你上次看到的那双旧球鞋，鞋底都快磨平了。"

我接过相框，手指轻轻抚过照片里她年轻的脸庞，"那时候就很有明星相了。"

"许昭昭，"她突然正色道，"谢谢你。"

"一双鞋而已，不用..."

"不是鞋，"她打断我，"是谢谢你...出现在我生活里。"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样直白的杨舒予，和平时判若两人。

后院突然传来周婷的大嗓门："寿星人呢？蛋糕要化了！"

杨舒予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起我的手，"走吧，不然他们要来找了。"

后院里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人，大部分是队里的队员和教练，还有几个看起来像家属的。看到我们手牵手出现，周婷立刻吹了个口哨："哟，终于舍得出来了？"

我下意识想抽回手，杨舒予却握得更紧了。

派对气氛很轻松，大家吃烧烤、喝啤酒、玩些简单的游戏。我坐在杨舒予旁边，时不时有队友过来调侃两句，她都一一挡回去，但握着我的手始终没松开。

"听说昭昭游戏打得超好，"周婷突然提议，"要不要和舒予来一局？我们刚装了最新的游戏机！"

"好啊！"我眼睛一亮，看向杨舒予，"敢不敢挑战职业选手？"

杨舒予挑眉，"输了别哭鼻子。"

众人起哄着把我们推进客厅，一台崭新的游戏机连接着大屏幕。周婷塞给我和杨舒予每人一个手柄，"玩《NBA 2K》怎么样？让昭昭体验下篮球的魅力~"

"等等，"我抗议，"篮球游戏她肯定碾压我啊，要玩就玩《街头霸王》！"

最后折中选了一款既能展示操作又有一定运气成分的竞技游戏。杨舒予虽然平时不怎么玩游戏，但学习能力惊人，几轮下来就掌握了技巧。

"哇，杨选手不只是篮球打得好啊，"我故意酸溜溜地说，"游戏天赋也这么强。"

她得意地笑了，"许老师教得好。"

"不如来个投篮比赛吧！"周婷又冒出来，"真实的投篮，就在后院那个小篮球架。昭昭对舒予，看谁一分钟内投进的多！"

"这太不公平了，"我抗议，"她可是职业选手！"

杨舒予却站起身，向我伸出手，"我让你五个球。"

她的眼神充满挑衅，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谁怕谁！"

后院的简易篮球架前，我们轮流投篮。正如预期，杨舒予几乎弹无虚发，而我则屡投不进。最后一轮，我故意用力过猛，球砸在篮板上反弹回来，直奔杨舒予而去。

"小心！"我大喊。

她轻松接住球，我却假装失去平衡向她倒去。杨舒予连忙伸手扶住我的腰，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

"投不进就耍赖？"她低声说，呼吸拂过我的脸颊。

"才不是，"我小声反驳，却忍不住贴近她，"是真站不稳..."

周围队友的起哄声此起彼伏，杨舒予这才松开手，但指尖在我腰间多停留了一秒，像是舍不得放开。

派对持续到晚上十点多，杨舒予被灌了不少酒，虽然没醉，但眼角微微泛红，反应比平时慢半拍。

"我送你回家，"她坚持道，"这么晚了。"

我本想拒绝，但看到她固执的表情，还是点了点头。

车上，杨舒予开得很慢，窗外的霓虹灯在她侧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我偷偷看她，发现她的睫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长。

"今天开心吗？"我问。

"嗯，"她简短地回答，但嘴角上扬，"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假装打了个哈欠，"好困..."

然后慢慢把头靠在她肩上。杨舒予瞬间僵直了背，但并没有推开我。就这样，她一路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车停在我公寓楼下。

"到了，"她轻声说，"许昭昭？"

我故意没反应，装作睡得很熟的样子。杨舒予犹豫了一会儿，轻轻推了推我的肩膀，"昭昭，到家了。"

我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啊...我睡着了？"

"嗯，"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你...靠在我肩上。"

"啊！对不起！"我赶紧坐直，内心却因为她的反应而窃喜，"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生日快乐，杨舒予。"

她看着我，眼神柔软，"谢谢你今天来。"

我解开安全带，突然凑近在她脸颊上快速亲了一下，"晚安！"

然后迅速跳下车，头也不回地跑进公寓楼。直到电梯门关上，我才允许自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场我开始的游戏，似乎已经超出了我的掌控。因为当我靠在杨舒予肩上时，那种安心和满足感，绝不是装出来的。

生日pa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