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身体好了也就意味着不再需要阿那然。
张正身为张家人,自然也了解张家人的无情,他的身体痊愈,阿那然就剩下一个选择,那就是死。
祝小满作为一朵摇曳的白莲花,自然不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至少在张正和阿那然面前,她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她知道张正不会让阿那然死。
他足够善良。
为了让阿那然继续做他的替身,张正依旧装作病重的样子,甚至为了更加贴合自己重病的形象,现如今已经只能躺在床榻之上,哪也去不了,依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他躺在雕花木床上,窗外的阳光透过薄纱帘子洒进来,在床前投下斑驳的光影,祝小满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将汤匙送到他唇边,汤匙与瓷碗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张正看着少女明艳动人的样子,温柔的勾起一抹笑:
张正满满,从今日开始,你便和他一起去学堂,记住,在外面,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张正也想留下祝小满,但突然少了或者是换了祝小满这个随从,张家那边必定起疑心。
祝小满当然不会反对,她巴不得跟着阿那然,张正在这儿不会出什么意外,但是阿那然脱离她的视线范围她就害怕故事情节出现偏差。
阿那然顺利替代他带着祝小满去学堂,也就是从这儿开始,剧情正式开始走。
阿那然还是同张正不一样,祝小满看着他食盒里只有一个烧饼,默默将自己食盒里的饭菜分了一半给他。
张正虽然关心阿那然,但是见风使舵的下人却不拿阿那然当回事....
祝小满.往后我们俩就一起吃饭吧。
祝小满.这么多饭菜,我也吃不下。
祝小满抢过阿那然食盒中的烧饼,掰成两半,她一份,阿那然一份。
祝小满.你的烧饼也分我一半。
阿那然迟疑的看着祝小满,祝小满已经满足的吃了起来,吃的很是有滋有味。
祝小满.干嘛不吃?
祝小满.这都是我自己炒的饭菜,可好吃了。
祝小满帮张正熬汤药,自然是在厨房熬煮的,她自然而然就有了厨房的使用权。
祝小满.你的烧饼也挺好吃的。
祝小满笑起来,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阿那然,目光直白又热烈,像是要把他看穿。
阿那然的目光像是触到了烧红的炭火,在与她相接的刹那便猛地弹开,那双总是沉静如湖的眼睛此刻泛着细碎的波纹,睫毛急促地颤了几下,像受惊的蝶翼,他喉结不明显地滚动,垂下的视线落在自己交叠的指尖上,却仍能感觉到未消散的灼热在皮肤下蔓延。
点头的动作轻得仿佛怕惊动空气,发丝随着这个克制的动作在额前晃出细小的阴影,他忽的对地板上木纹的走向产生了莫大兴趣,只是藏在衣摆后攥紧的指节暴露出,那烫人的温度早已顺着对视的轨迹,一路烧进了砰砰作响的胸腔里:
阿那然好。
阿那然不敢直视她,怕她从那一眼里窥见自己晦暗难言的心思,他只能偏开脸,任由她的目光灼在侧脸,烧得耳尖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