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我平静地说。

小雨停下手上的动作，凝视着我的眼睛："你变了，阎锋。以前你不会这么说。"

"我只是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小雨轻轻摇头："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复仇的道路上，你渐渐变得和你憎恨的人一样。"

我沉默不语。小雨的话刺痛了我，因为她说的是事实。为了复仇，我确实一步步走向了黑暗。在今晚的比赛中，我几乎失控，差点把影子打成重伤。那一刻，我与叶明又有什么区别？

"你还记得你当初为什么练武吗？"小雨继续说。

我闭上眼睛，回想起多年前的自己。那时的我怀揣着纯粹的热爱，只是想变得更强，保护重要的人。师父常说，武术的本质不是伤人，而是修心养性，追求身心合一的境界。

"我记得，"我低声说，"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小雨握住我的手："或许，真正的自由不是来自复仇，而是放下。"

我没有回应，心中却翻腾起复杂的情绪。如果叶明所言属实，师父真的不是我以为的那种人，那么我这些年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

那晚，我失眠了。窗外的香港夜景灯火辉煌，繁华背后却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黑暗。就像这次比赛，表面上是一场技艺的较量，实则充斥着利益、欺骗和背叛。

第二天清晨，我独自一人前往维多利亚港散步。晨曦中的海港宁静祥和，与昨晚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我找了一处僻静的长椅坐下，拿出叶明给我的纸条再次查看。上面只有一个地址和时间：湾仔区永利街18号，晚上九点。

三天的等待显得漫长而煎熬。我和小雨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怕遇到王志远的人。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待在酒店房间里，通过电视和手机了解外界情况。

让我意外的是，昨晚的比赛竟然成了地下格斗圈的热门话题。有人拍下了我击败影子的视频，在网络上疯转。"冷刀KO影子"成了搜索热词，许多人开始讨论和猜测我的身份。

第二天晚上，周导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安排好回香港的机票，将在第三天中午到达。

"有关王志远的消息，"他低声说，"他确实很恼火，但似乎暂时不敢明面上对付你。因为你现在名气大了，如果你出事，会引起很多关注。"

"那就好，"我说，"至少我们有时间喘息。"

"对了，"周导补充道，"我查了一下你给我的地址。那是一栋老旧公寓，很偏僻，周围监控稀少。叶明选这样的地方，肯定有所图谋。"

我谢过周导的提醒，挂断了电话。

第三天上午，周导如约返回香港。我们三人在酒店房间里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我会在附近的咖啡店等候，"周导说，"如果有任何异常，马上给我打信号。"

小雨则负责在另一个方向监视，确保没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