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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以南，荒芜的旧工业区藏着一座临时拳场，灯光昏黄，几百号人围着铁笼，嘶吼声响彻屋顶。拳台上，一个壮硕的男人瘫倒在血泊中，满脸血肉模糊，裁判不得不挥舞双手制止了一切。那一刻，全场只有我的呼吸声最平稳。
我是阎锋，但在这个圈子里，人们叫我"冷刀"。
从冬至到清明，短短三个月，我已经打了十三场比赛，没输过一次。不靠华丽技巧，不讲虚头排场，只靠一把快、准、狠的实战风格，在地下拳坛杀出一条路。
"阎哥，有个新挑战。"
周导把一个文件袋丢给我，神情比平时严肃许多。他是我的经纪人，也是这个地下拳坛的掮客之一。
"这次可不是普通对手，叫'屠夫'，身高一米八六，体重九十二公斤，越南华裔，曾经是传奇教练阮明的得意门生。"周导点燃一支烟，"跟这家伙打一场，我请来了香港的几位大佬观战。如果你赢了，他们可能会邀请你参加'暗夜擂台'，那才是真正的高级赛事。要是输了，你想证明自己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没接话，只是打开文件袋。里面有一张照片，一个浑身肌肉的男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右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边，眼神如同猎食的野兽。
"我不仅是要证明自己，更是为了复仇。"我淡淡地说，"两码事。"
周导摇摇头："你还是放不下那件事。"
我继续翻看资料。屠夫，本名黎明杰，祖籍广东，生于越南边境。十八岁时因黑帮火拼被通缉，逃亡至泰国，在当地黑拳场发迹。此人没有经过正规训练，全靠街头厮杀的经验和与生俱来的凶狠本性。据说他曾在一场比赛中将对手双臂折断，导致对方终身残疾。由于他在擂台上极度残暴，甚至有咬断对手耳朵、手指的前科，因而得名"屠夫"。
"这种人，不配叫格斗家。"我合上资料。
周导神色复杂："但他赢了十八场，没有败绩。而且，听说他每次比赛前都会找人调查对手的弱点，然后在擂台上专门针对。你要小心。"
我平静地点了点头，心里却一片冰冷。三年前的那场背叛与血案，让我明白了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要想在黑暗中求生，你必须比黑暗更冷酷。
"比赛定在什么时候？"
"三天后，在老码头的废弃船厂。"
我起身走向训练区，这次不需要热身，直接开始打沙袋。每一拳都精准落在同一个点上，沙袋的那一侧逐渐磨薄，沙粒细细地漏了出来。
周导在身后喊道："别太拼，留点力气！"
我充耳不闻，拳头越发沉重。沙袋上，我看到的是那个人的脸——三年前，亲手将我引向深渊的那个人。
比赛日很快到来。老码头区域，一栋废弃船厂被临时改造成了拳场，顶部的铁皮被拆掉一部分，月光如水洒落。周围黑压压全是人，烟雾缭绕，交织着汗臭和酒精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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