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秋回来到北风呼啸的冬天，不过短短三个月，我已在地下格斗场打了十九场，全胜。在这个城市的地下拳圈里，"黑豹"的名号已经无人不晓。

"屠夫，身高一米九一，九十六公斤，没什么章法可言，纯靠蛮力和疯劲。"王哥将一份档案推到我面前，说："跟这家伙打一场，我会请南方那位金主来看。你要是赢了，我就说服他们让你挑战炼狱，那帮人有能力组织顶级黑市比赛。你输了，就别再想着你那些执念了。"

"我不只是为了执念，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我纠正了王哥对我动机的误解，拿起屠夫的资料仔细查看。

屠夫，原名郑虎，北方人，因伤害罪和持械抢劫两次入狱。出狱后变本加厉，聚集一帮亡命之徒，专门在偏远山区设卡打劫过路车辆，手段极其残忍。后来公安部门大规模围剿，屠夫竟然持刀与警方正面对抗，导致两名警察牺牲。他在混乱中逃脱，辗转各省逃亡，最终潜入黑拳界。此人本无格斗底子，但生性凶残，嗜血成性，加上体格魁梧，在地下拳场混得如鱼得水。由于他在擂台上越见血越亢奋，宛如野兽般撕咬对手，每次出手都要将人打到濒死才肯罢休，因此被称为"屠夫"。

我又看了一眼他的照片，右脸那道从眉骨到下颌的刀疤，和他那双死鱼般冰冷的眼睛，无不彰显着他的狠毒。

"王哥，多少钱？"

"一场十万，赢了全归你。"王哥看着我说，"不过你得知道，跟屠夫打，不是钱的问题，是命的问题。"

"我明白。"我点了点头，"时间地点？"

"下周五，老地方，晚上十一点。"

离开王哥的店，我骑上摩托回到了城郊的出租屋。一进门，满眼都是我贴在墙上的格斗技术分析和训练计划。三个月前我还只是一个刚刚退役的格斗教练，为了生计四处奔波。直到我偶然进入了这个圈子，才发现自己能在这里找回那种在擂台上血脉偾张的感觉。

而现在，我即将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疯子。

我打开冰箱，取出一听啤酒，一口气灌下大半。手机响了，是小雨。

"喂，明天还去看电影吗？"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当然。"我没告诉她我接了新的比赛，"明天下午两点，老地方见。"

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思绪回到了三年前。那时我还在部队特种格斗训练营当教官，而梁子就是在那里结下的。

洗澡，我照了照镜子，腹部那道伤疤依然触目惊心。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如果能打赢屠夫，就能见到炼狱，而他，就是三年前让我几乎丧命的人。

第二天下午，我在影院门口等到了小雨。她穿着米色风衣，长发披肩，看起来清新动人。

"怎么了？"小雨察觉到我的心不在焉，"你今天好像有心事。"

"没什么，可能是最近训练太累了。"我挤出一丝微笑，"电影快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第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