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儿！"林丞相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婉儿已经许配给赵家了，你们如今这般举动，成何体统？"

林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与陆婉儿拉开距离。但他的眼神仍是担忧："父亲，赵家公子风评不好，如果婉儿嫁过去，只怕会受苦。"

"风评如何，都是外人道听途说。赵将军为国征战多年，立下赫赫战功，他的儿子岂会是寻常纨绔？"林丞相严肃地说，"再说了，你如今已经娶妻，初微就坐在这里，你这般为陆家小姐奔走，成何体统？"

林煜这才注意到角落里安静坐着的沈初微。他眼中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淡："父亲说得对，是我失态了。只是婉儿从小与我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我不忍看她受委屈。"

沈初微听到"情同手足"四字，心中苦笑。她起身行礼："公公、婆婆，时候不早了，儿媳先回去准备晚膳。"

林夫人点点头，歉疚地看了她一眼："你去吧，这里的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沈初微从容退出前厅，步伐稳健，背影挺拔。直到转过回廊，确定没有人看见，她才扶着柱子，深深吐出一口气。

柳絮担忧地看着主子："小姐..."

"我没事。"沈初微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是觉得有些可笑罢了。"

她嫁给林煜不过半月有余，丈夫对她避如蛇蝎，二人连最基本的夫妻之实都没有。如今旧情人前来求助，他当着众人的面，毫不掩饰自己的关心。而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却只能在一旁做个局外人。

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沈初微回到房中，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早已不是那个第一次见到林煜就心生爱慕的少女了。如今的她，是林家的媳妇，是丞相的儿媳，是镇北侯的女儿。她有自己的责任，也有自己的尊严。

"柳絮，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沈初微突然说道。

"这会儿沐浴？"柳絮有些不解。

沈初微转头看向窗外："今晚有宫中宴会，丞相一家都要出席。"

柳絮这才恍然大悟，连忙下去准备。

傍晚时分，林府前院已经准备好了马车。林丞相夫妇早早穿戴整齐，站在门前等待。林煜也从书房走出，换上了正式的朝服。

就在众人准备出发时，沈初微从内院走来。她一身正红色锦缎长裙，发髻高挽，头上戴着林夫人给她的那支金步摇，整个人气质华贵而不失优雅。

林夫人见了，连连点头："初微今天格外漂亮，宫中贵人们见了，一定会喜欢你的。"

林丞相也满意地笑了："好，好！我林家的儿媳妇，就该有这样的气度。"

唯有林煜，看了沈初微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沈初微对公婆的夸奖謝了礼，然后不卑不亢地走到林煜身边："相公，我们一起走吧。"

林煜略显僵硬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像其他夫妻那样主动伸手扶她。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