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带回宿舍，一路上都在想着三号二十的命运。他是我在这个冰冷地狱中唯一的朋友，而我却亲手将他打倒。
那晚，我无法入睡。窗外的暴风雪肆虐，但比不上我心中的风暴。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训练营的每一天，每一次测试，每一次痛苦。我想起了被带来这里之前的生活，想起了家人的脸，想起了自由的感觉。
黎明时分，一个教官来到我的房间。
"收拾你的东西，"他说，"总部要见你。"
我被带到一个从未去过的房间。里面坐着总教官和几个西装男。
"二号十七，"总教官说，"你的表现令人满意。现在，你将接受最后的任务：带领下一批学员成训练。"
我惊愕地看着他。这意味着我必须成为施暴者，继续这个残忍的循环。
"三号二十呢？"我问，声音因为久未使用而沙哑。
"他没通过测试。"总教官简短地说。
我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三号二十已经死了，或者比死更糟。
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在我体内燃烧。几个月来的所有痛苦、挫折和损失突然爆发。我不能接受这个"荣誉"，不能成为这个残酷系统的一部分。
"我拒绝。"我说，声音出奇地平静。
房间里一片寂静。总教官和西装男们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不是请求，二号十七。"总教官冷冷地说，"这是命令。"
"我的名字不是二号十七。"我说，感到一种久违的力量从内心深处涌出，"我有自己的名字，有自己的意志。你们可以折磨我的身体，但永远不能摧毁我的灵魂。"
总教官的表情变得危险起来。"看来你需要额外的调整。"他示意两名警卫上前。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多的折磨，更多的"训练"，直到我屈服或者被彻底摧毁。但此刻，我感到一种奇怪的平静。
三号二十用生命给了我希望，我不能辜负这份希望。无论结局如何，我都要保持我的人性，保持我是谁的记忆。这是我对这个残酷世界最后的抵抗。
警卫走近我，而我直视着总教官的眼睛，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决心。
"你永远不会赢。"我轻声说，"因为真正的胜利不是控制他人，而是保持自我。"
门外，暴风雪终于停了。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映在地板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明亮的方块。这是几个月来我第一次看到阳光。
不知为何，我笑了。无论未来多么黑暗，这一刻，我找回了自己。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