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别他妈废话!"虎子突然抱住我,"你一定会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我们四个人抱在一起,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一小时后,我已经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两个西装男守在病房门口,我被允许去看我妹妹最后一面。

小雨躺在儿童病房的床上,脸色苍白,但看到我时,眼睛依然亮得像星星。

"哥,你怎么受伤了?"她关切地问。

我强忍泪水,笑着摸她的头:"工地上不小心的,没事。听说下周你就能做手术了,开不开心?"

"开心!"小雨用力点头,"做手术,我就能和正常小朋友一样跑步了,对不对?"

"对,你会是跑得最快的那个。"我哽咽着说。

"哥,你怎么了?你好像很难过。"小雨敏感地察觉到我的情绪。

我深呼吸,努力控制自己:"没事,就是太高兴了。对了,哥哥要出趟远门,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去哪里?"

"去...很远的地方工作。"我努力保持声音平稳,"虎子叔叔会照顾你,你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小雨点点头,然后伸出小拇指:"拉钩,你一定会回来看我的,对不对?"

我与她拉钩,这个简单的动作几乎耗尽我所有的勇气:"我保证。"

告别后,我被直接带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车窗玻璃是单向的,外面看不见里面。车队驶出医院,穿过我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小城,朝机场方向开去。

夜色中,城市的灯光渐渐远去。我看着窗外,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这熟悉的景色。

伊万坐在副驾驶,转头对我说:"你做了明智的决定。"

我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人生有时就是这样荒谬,昨天我还在为妹妹的手术费拼命,今天我已经成了被贩卖到国外的格斗奴隶。

机场候机厅,伊万递给我一本护照:"从现在起,你叫亚历山大·伊万诺夫,是俄罗斯公民。"

"我不会说俄语。"

"不需要,你只需要会打架。"伊万冷冷地说,"还有,不要试图向任何人求救。弗拉基米尔先生在五个国家都有关系网,没人会帮你。"

登机前,我回头望了一眼祖国的土地。心里默默对自己说:"活下来,然后想办法回来。"

飞机起飞后,我被安排坐在中间位置,两侧都是伊万的手下。十个小时的航程中,我一直在思考未来的路。

降落在莫斯科谢列梅捷沃机场时,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和无边的雪景。寒风刺骨,仿佛在无声地告诉我:这里将是我新的牢笼。

伊万带着我迅速通过了海关,没有任何检查。显然,他们的势力在这里比我想象的更大。

"欢迎来到俄罗斯。"伊万讽刺地说。

一辆防弹奔驰等在机场外,我们直接上车向城外驶去。车窗外的景色从繁华的市区逐渐变成荒凉的郊外,最后进入一片被铁丝网围起来的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