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府里缺个人管绣活。"杨夫人笑道，"过几天我带你去看看绣房，以后家里的绣活就交给你了。"

我点头应下。心里却在想，杨家果然是大户，连绣房都有专门安排。

"对了，明远。"杨老爷放下筷子，"镇上王员外家的姑娘前天来退亲了。说是...这次你有了媳妇，她就不必再等了。"

杨明远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正常："知道了，阿爹。"

我暗暗咋舌。原来杨明远之前还有过婚约？那姑娘因为他的腿疾退了亲？却又说是"不必再等"，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

饭后，杨夫人留我说话，而杨明远则跟着杨老爷去了书房。

"丫头，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杨夫人拉着我的手，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明远他...心里一直有个结。"

我心中一紧："什么结？"

"前年，他曾与王家姑娘有过婚约。但王家嫌他腿脚不便，一直拖着不肯定亲期。前些日子你家遭了水灾，你阿爹来镇上投亲，正好碰上我们家在寻觅儿媳。一来二去，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了。"杨夫人叹了口气，"我是怕你心里不痛快，所以先跟你说清楚。明远他不是负心人，只是...命运弄人啊。"

我心中五味杂陈。原来我是替代品？那个王家姑娘才是他心里的人？

"婆婆放心，我不会多想的。"我强颜欢笑道，"我嫁进杨家，是心甘情愿的。"

杨夫人拍拍我的手："好孩子。明远他性子倔，有时候说话做事不懂得照顾人感受，你多担待些。他其实是个好孩子，只是因为腿脚的事，从小就比别人多了些心事。"

我点点头，不再多言。心里却翻起了波澜。

回到房间，我坐在梳妆台前发呆。镜中的我，眉眼还算清秀，但与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们比起来，想必是差远了。杨明远娶我，恐怕真的只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傍晚时分，香菱来报，说少爷请我去书房一趟。

我整理了一下衣裙，跟着香菱来到了杨府的书房。那是个不大不小的院落，独立于主院之外，四周种满了竹子，显得清幽雅致。

轻轻叩门后，里面传来杨明远的声音："请进。"

推门进去，只见他正坐在书案前，面前摊着一幅半成品的字画。见我进来，他放下毛笔，示意我坐下。

"你来了。"他说，语气平和，"想请你帮个忙。"

我有些讶异："什么忙？"

"我在画这幅山水，但觉得缺了些什么。"他指着那幅画说，"你看，这里似乎该有些点缀，你觉得画什么好？"

我走近看那幅画。画的是一座远山，山下有一片湖，湖边有几株垂柳。画工极佳，意境悠远。

"或许...可以添几只飞鸟？"我小心翼翼地建议，"点在这远处的天空上，显得更有生机。"

他眼睛一亮："好主意。"

说着，他拿起毛笔，蘸了墨，在我指的地方轻轻点了几笔。果然，几只飞鸟点缀其中，画面立刻生动了许多。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