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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给了我的邻居,他是我从小到大的死对头,但他心里有别人。
新婚夜,他掀开我的红盖头,眼里是藏不住的嘲讽:“怎么是你?”
我忍无可忍,拍案而起:“谢谨言,这话该我问你!你以为我想嫁给你吗!”
他眉梢微挑,语气更加不屑:“你看看你,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大喊大叫的,哪有半点娴静?比起我的心然,你差远了。”
心然是他公司新来的助理,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是谢谨言公认的红颜知己,他挂在嘴边的白月光。在我们新婚之夜,他就迫不及待地提起她,我觉得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却被他一把拉住,跌进他怀里。他问:“去哪儿?”
我挣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嫁衣,冷笑道:“离婚。你去追你的心然,我回我的秦家,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他嗤笑一声:“秦霜,你别闹了。要离早离,现在演给谁看?”
我当然知道现在离婚不可能,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要忍气吞声。我不理会他,径直朝门口走去,但他仗着腿长,先一步挡住了门,又握住我的手腕,让我动弹不得。
他说:“别折腾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已经浪费不少时间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他前脚还跟我说他的心上人,后脚就要跟我共度春宵?
真不愧是你,谢三少爷。即便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对他无耻的程度也有所了解,但每次他都能刷新我的认知底线。
“谢谨言,你别太过分了!”我甩开他的手,这次他没再拦我。
我冲出房间,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我秦霜,好歹也是秦家的大小姐,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嫁给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还是我最讨厌的谢谨言!
我站在庭院里,看着漫天的星光,心里一片冰凉。从小到大,我和谢谨言就没消停过。我们两家是世交,又是邻居,从穿开裆裤的时候起,我们就互相看不顺眼。
他嘲笑我爬树像猴子,我骂他走路像螃蟹。他抢我的糖,我偷他的弹珠。我们在巷口打架,在河边扔泥巴,两家人为了我们俩的鸡毛蒜皮吵了无数次。
直到长大,我们进了同一所大学,进了同一个系。他成了风靡全校的男神,我成了大家口中的“女汉子”。他在舞台上弹着吉他,深情款款,我坐在台下翻着白眼。他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赢得阵阵尖叫,我在观众席上啃着薯片,不屑一顾。
我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两家长辈时不时撮合我们。每次提起,我俩都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跳开。
直到半年前,秦家和谢家在生意上遇到了些麻烦,需要联手才能渡过难关。而联手的最好方式,就是联姻。
于是,我被家里逼着嫁给了谢谨言。
我曾试图反抗,离家出走,绝食抗议,但都没有用。我的父母告诉我,这是秦家唯一的出路,我必须牺牲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