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地回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天磊！虽然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威风八面的格斗手，右手依然无力地下垂，走路还是有些瘸，但那股子不畏强权的气势丝毫未减。
"天磊？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问道。
天磊拍拍我的肩膀，然后转向那几个城管："各位城管同志辛苦了，这位是我婶婶，家里确实有困难。今天是我让她来卖点水果补贴家用的，没想到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这是罚款，收下吧，我们这就把东西收拾走。"
那队长看了看天磊，又看了看我，似乎在衡量利弊。最终，他接过钱，冷哼一声："下不为例！赶紧收拾干净，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在这摆摊！"
等城管离开后，我帮着天磊和那妇女一起收拾散落的水果。妇女千恩万谢，天磊却只是笑笑，让她把水果送到我们武馆去卖，这样就不会再被城管找麻烦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回武馆的路上，我问天磊。
"昨天才到，想给你个惊喜。"天磊笑着说，"听大牛说你开了个武馆，我就猜到是在这一带。"
他的笑容比以前多了几分从容，少了几分锋芒，但眼神依然坚定如初。
"老家的杂货铺呢？"
"交给我妹妹打理了。我在那边待不住，还是想回来看看。"天磊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这座城市，有我太多的回忆。"
我点点头，不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天磊能回来，我由衷感到高兴。
回到武馆后，学员们都好奇地打量着天磊。我向他们介绍："这是我的师兄，曾经是这座城市最优秀的格斗手。"
天磊谦虚地摆摆手："过去的事了，现在就是个普通人。"
但学员们还是缠着他，要他讲讲当年的故事。天磊被缠不过，就讲了几个格斗场上的趣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晚上，武馆关门后，我和天磊坐在屋顶天台上喝啤酒。夏夜的风吹拂着脸庞，远处霓虹闪烁，城市的喧嚣渐渐平息。
"黑鸦最近又出现了。"天磊突然说道。
我一愣："什么？他不是已经不能打了吗？"
"听说他恢复了，现在在西区的一个地下拳场当看门狗，专门为老板出面震慑那些不听话的拳手。"
我盯着天磊的侧脸："你不会是为这个回来的吧？"
天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不全是。我只是觉得该回来看看了。当然，如果能遇到他，我不介意打个招呼。"
他的语气平淡，但我知道他内心并不平静。毕竟，正是因为与黑鸦的那一战，他失去了所有。
"别想那些了。"我劝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天磊忽然笑了："你变了，以前的你会支持我去找他算账的。"
我也笑了："人总是要长大的。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真正的勇气，但我也明白了，有些仇恨，放下比报复更需要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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