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没事，只是腿伤,"我咬牙说，"送我去医院吧。"

路上，我靠在车窗上，看着城市的灯光在夜色中闪烁。阿震的脸不断在我脑海中浮现，他那标志性的笑容，他说"这是最后一次"时自信的样子。

"值得吗？"我问自己，却没有答案。

钢牙死了，但阿震也永远不会回来。这场复仇没有赢家，只有一地的狼藉和无尽的空洞。

医院确诊我的膝盖韧带撕裂，需要手术。医生说我可能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驾驶了，高强度操作对膝盖的压力太大。

手术后的第三天，警方来到医院。他们问了很多关于那晚比赛的事，但没有确凿证据表明钢牙的死是谋杀而非事故。最终，案子以"赛车事故"结案。

一周后，我拄着拐杖回到了车行。阿震的办公室已经被收拾干净，只留下墙上那些照片。

阿辉和阿坤正在修理一辆车，看到我，他们都站了起来。

"明哥,"阿辉说，"警方那边..."

"我知道,"我打断他，"已经结案了。"

阿坤递给我一把钥匙："阿震的车，我们修好了，按照他生前的计划改装的。"

我接过钥匙，感到一阵苦涩："他不会再开了。"

"明哥,"老黑从后面走出来，"我们都在想，是不是该重新开始了？这次是合法的那种。"

我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点点头："是该重新开始了。阿震一直想开一家正规的改装工作室，不是吗？"

他们笑了起来，阿辉拍拍我的肩膀："明哥，阿震会为你骄傲的。"

我勉强笑了笑，但内心知道，阿震可能不会赞同我的做法。复仇带来的不是释然，而是更深的空洞。钢牙死了，我失去了一个敌人；但阿震依然离去，我永远失去了一个兄弟。

走出车行，阳光照在脸上，温暖而明亮。我知道生活会继续，伤痛会愈合，即使留下疤痕。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带着那些离去的人的记忆，继续前行。

也许，这才是对逝者最好的告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