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是说，会有人故意制造事故？"

山猫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说："记住，当赌注大到一定程度，人命就变得一文不值。"

离开咖啡馆，我的心情无比沉重。回到出租屋，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一方面，我需要钱来支付父亲的后续治疗费；另一方面，山猫的警告让我不寒而栗。

第二天，阿强打来电话，说老麦想见我，谈谈明天比赛的事情。

我们在一家高级会所见面。老麦看起来心情很好，一见面就给了我一个拥抱。

"最近练得怎么样？明天准备好了吗？"

我勉强笑了笑，"还行。"

老麦敏锐地察觉到我的犹豫。"怎么，有心事？"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直接问出来。"我听说明天的比赛很特殊，赌注很大。"

老麦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恢复正常。"谁告诉你的？山猫？"

见我没否认，他冷笑一声。"那家伙总喜欢危言耸听。是的，明天的赌注确实比平时大，但这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啊。你赢了，拿的奖金也更多。"

"如果有人为了赌注做出极端的事呢？"我试探性地问。

老麦的表情变得严肃。"听着，小周，在这一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我不否认有人会为了钱铤而走险，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明天的比赛绝对公平。"

他拍拍我的肩膀，"怎么，怕了？那就别来了。不过，你欠我的钱怎么办？"

"什么钱？"我一愣。

"那辆三菱EVO，你以为是白送给你的吗？"老麦露出狡黠的笑容，"改装费、保险、车款，加起来至少十五万。你已经用它赚了不少，但车子始终是我的。"

我这才明白自己早已落入陷阱。老麦继续道："明天比赛，你要么来赚钱还债，要么现在就把车钥匙交出来，然后滚回你的小修理厂。"

离开会所，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回到出租屋，我给家里打了电话。父亲的手术很成功，但医生说需要长期的理疗和药物治疗，费用不菲。

我又想起了山猫的警告和老麦的威胁。如果不参加明天的比赛，我将失去那辆车，也无法继续支付父亲的医疗费；如果参加，我可能会面临生命危险。

纠结之中，我想到了一个人——老刘。

深夜，我敲响了修理厂的门。出乎意料，老刘还在加班，看到我时并不惊讶。

"我就知道你迟早会回来。"他递给我一杯热茶，"说吧，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包括地下赛车、老麦的威胁和山猫的警告。

老刘静静地听，叹了口气。"我早就猜到了。这些年，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被金钱和刺激冲昏了头脑。"

"我该怎么办？"我无助地问。

"你有两个选择，"老刘点燃一支烟，"一是回头，重新做人。我可以借你钱还清欠款，但你得保证不再参与那些危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