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发长了。」陆时渊忽然说道。
「嗯？」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及肩的短发。
「以前你的头发总是很短，」他目光柔和，「现在这样也很好看。」
我暗自记下这条信息。原来真正的厉小可是短发。
「你呢？」我试探性地问，「你变了吗？」
「变了很多吧，」陆时渊的目光投向远方，「车祸之后，我变得...更执着了。」
我不安地看着他的侧脸，「执着什么？」
「执着于找回所有失去的东西。」他转过头，直视我的眼睛，「包括你。」
我的心猛地一跳，赶紧移开视线，「看，那边的花开得真美。」
走进温室展厅，热带植物的馥郁香气扑面而来。高大的棕榈树，艳丽的鸟of天堂花，还有各种奇特的多肉植物，构成了一个微型生态系统。
「小心，」陆时渊忽然拉住我的手，「地上有水。」
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力度刚好，既不会捏痛我，也不会让我挣脱。我能感觉到他手指上的茧,可能是长期握笔或打球留下的。
「谢谢。」我小声说道，却没有立即抽回手。
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牵手。我告诉自己，这只是演戏的一部分，却发现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你喜欢这里吗？」陆时渊问道。
我看着周围繁茂的绿植，点点头，「很美。」
「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向日葵，」他微笑道，「说它们总是勇敢地朝着阳光生长。」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陌生的信息。
「其实...」我犹豫了一下，「我现在更喜欢睡莲。」
「睡莲？」陆时渊有些意外。
「嗯，」我指向不远处的水池，「看，它们生长在淤泥里，却能开出那么纯净的花。」
陆时渊顺着我的手指望去，池中的睡莲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白色的花瓣如少女的裙摆，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很像你。」他轻声说道。
「什么？」
「从淤泥中绽放的花朵，很像你。」陆时渊转向我，目光深邃，「无论发生什么，你总能保持纯净，这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
我心中一颤。他是在称赞真正的厉小可，还是现在的我？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低下头，内疚感涌上心头。
「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最好的。」陆时渊的语气温柔得让人心碎，「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
我们在植物园里漫步了整整一个上午，陆时渊不时地讲述他和厉小可的往事。小时候一起爬树摘果子，上学时他骑自行车载她，大学里两人在图书馆熬夜复习...每一个故事都让我更加了解那个我从未谋面却扮演着的女孩。
她活泼开朗，满怀梦想，善良勇敢，是那种闪闪发光的女孩。而我，生活的重担早已让我失去了少女的天真烂漫。
我开始怀疑，这场戏我究竟能不能演好。
午后，我们在湖边的咖啡馆休息。陆时渊点了一杯美式咖啡和一份芝士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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