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爆炸开来。我猛地转身，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坚硬的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我的指关节瞬间红肿一片，但我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无尽的愤怒和悲伤。
“我要他血债血偿！”我咆哮着，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
其他几个兄弟也围了过来，试图拉住我。小杨红着眼睛说：“头儿，我知道你难受，但你不能这样，我们得想办法……”
“想办法？！”我转过身，盯着他们，眼神冰冷，“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那个畜生去死！我要让他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我的身体颤抖着，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愤怒和仇恨。雨水顺着我的头发滴落在地上，我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冰凉刺骨，却怎么也冷却不了我内心燃烧的火焰。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东子的笑容，他总是那么乐观，那么有耐心。他曾经对我说，警察的工作虽然危险，但能为社会做点贡献，就是值得的。他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把那些毒贩绳之以法，让他们付出代价。
现在，他却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
眼泪无声地滑落，和脸上的雨水混在一起，分不清是悲伤还是冰冷。我蹲下身，双手抱住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东子……我的兄弟……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我听着雨声，感觉自己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小船，随时可能被巨浪吞噬。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我身边蹲下。是老徐，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递给我一支烟。我接过烟，手颤抖着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在肺里翻滚，带来一丝短暂的麻木。
“东子是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被发现的。”老徐低声说，“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应该是被偷袭的。‘鬼影’很谨慎，没有留下太多线索，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东子在临死前，用血在地上写了一个字……‘七’。”
“七？”我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老徐摇了摇头：“不知道。现场没有其他发现，我们正在调查，希望这个字能给我们带来一些线索。”
“七……”我默默地重复着这个字。东子为什么要写这个字？难道和案子有关？
我站起身，掐灭烟头，眼神变得坚定：“我不会让东子白死。我会找到‘鬼影’，我会让他付出代价。不管用什么方法。”
老徐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你难受，但是复仇不是唯一的方式。我们是警察，我们有我们的职责。”
“职责？”我冷笑一声，“我的职责就是让那些伤害我兄弟的畜生得到应有的报应！”
我不再理会老徐，转身朝着急诊室的方向走去。我要去见东子最后一面，我要亲眼看看，那个畜生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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