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会回去了。」她望着窗外如火的晚霞，声音平静如水。
「我在你眼中，从来就只是一个用来交换的筹码。」
他的眸子黯了又黯，喉结滚动，却无言以对。
许久，他才低沉着嗓音说道：「我已经明白自己犯下的错误，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她转过身，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太晚了。」
1.
京都城最近沸沸扬扬地传着一桩喜事——丞相府嫡长女林知秋即将嫁入王府，成为履王妃。
这消息一出，街头巷尾无人不知，茶楼酒肆无处不谈。
「林家这是要青云直上了，听说成亲当日皇上还要亲赐御宴，这是何等的恩宠啊！」
「可不是吗？据说那陪嫁单子长得能从城东排到城西，光是金银珠宝就有十几大箱！」
「这林家嫡女我倒是见过一面，那模样，啧啧，真是天生丽质，再配上履王那般风华，简直是天作之合！」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林府大小姐的闺房，斑驳的光影落在描金红木的梳妆台上。林知秋坐在镜前，任由丫鬟芙蓉给她梳理着一头乌黑的长发。
「小姐，再过三日就是您的大喜之日了，到时候您就是履王妃了，奴婢替您高兴呢！」芙蓉眉眼弯弯，手上动作轻柔地梳着小姐的青丝。
林知秋没有回应，只是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那张被京城众人称赞的脸庞，确实生得精致——杏眼柳眉，肤若凝脂，唇红齿白。
「嗯。」她最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芙蓉有些不解小姐为何不似其他待嫁闺中女子那般欢喜，却也不敢多问，只低头专心梳发。
林知秋垂下眼帘，思绪翻涌。
这门亲事，表面上看是多么风光体面。林家世代为官，父亲林志远如今身为朝廷一品大员，手握朝政重权。而履王卫墨宸，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皇子，风度翩翩，才华横溢，更有着过人的军事才能，曾随军出征立下赫赫战功。
世人只看到这段婚事多么门当户对，却不知道其中牵扯多少算计与谋划。
「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丫鬟在门外轻声禀报。
林知秋闻言，对镜中的自己幽幽一笑。婚前父亲召见，无非是些嘱托之言。对于一个即将嫁入王府的女儿，父亲必然有许多叮嘱。
「知道了，我这就去。」
林府书房中，林志远正在研墨。见女儿进来，他放下了手中的笔，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掌上明珠。
「知秋，坐。」
林知秋端坐在父亲对面，姿态端庄，一如既往地安静。
「三日后就是你大婚之日，为父有些话要提前与你说明。」林志远沉吟片刻，继续道，「履王虽是圣上宠爱的皇子，但皇家之事复杂，你入府后处处要谨慎。」
「女儿明白。」林知秋微微颔首。
「此次联姻，对我林家至关重要。」林志远声音压低了几分，「近来朝中局势微妙，太子一党与履王一系明争暗斗，我林家需要一个坚实的依靠。」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