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

晨光刺破云层时，陈见初站在玄关对着镜子调整围巾，耳尖还残留着昨夜黄叙白在台球室触碰时的温热。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黄叙白穿着藏青色风衣，手里提着两杯豆浆，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发梢被晨露打湿，显得格外清爽。

黄叙白走吧。（递过豆浆时，指尖擦过她掌心）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雨，我们早点出发。

陈初见接过豆浆，纸杯的温度透过指尖蔓延。三公里的路程，两人却走得格外缓慢。路过街角早餐摊时，黄叙白不由分说买了两份糖油粑粑，油亮的糖浆裹着软糯的糯米团子，甜香在晨雾中散开。

看到流浪猫，陈见初蹲下身投喂，黄叙白就站在一旁替她挡着来往行人。他们聊起各自的专业，黄叙白说起敦煌壁画时眼里闪着光，陈见初讲起古籍修复的趣事，笑得眉眼弯弯。

黄叙白看着女孩专注的侧脸，晨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光。他突然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可以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黄叙白（考场外拉起警戒线，黄叙白仰头看了看教学楼，突然转头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都考上了，你想一起去敦煌吗？

陈见初愣住，晨风吹乱发丝，黄叙白下意识抬手替她别到耳后。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让两人同时红了脸。

陈见初好啊。（轻声说，心跳声几乎要盖过远处的车鸣。）

黄叙白眼中闪过惊喜，刚要开口，天空突然落下几滴雨。他眼疾手快地将风衣披在陈初见身上，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将她包裹。

黄叙白跑吗？（笑着伸出手）

陈见初鬼使神差地将手放进他掌心。两人在雨中狂奔，笑声洒在青石板路上。路过电影院时，黄叙白突然拽住她。正在热映的是部文艺片，海报上男女主在雨中接吻，背景是漫天樱花。

黄叙白去看吗？（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听说评分很高。

影厅里光线昏暗，陈初见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银幕上，男女主的初吻来得突然，她下意识攥紧座椅扶手，却被另一只手轻轻覆盖。黄叙白的手很暖，指腹摩挲着她手背，像在安抚受惊的小鹿。散场时，雨果然下了起来，黄叙白将风衣披在她身上，两人共撑一把伞，在雨幕里越靠越近。

回到家的陈见初才发现，黄叙白右肩湿了一大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

陈见初下次换我撑伞。（仰头说）

黄叙白低头看她的瞬间，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俩人的心跳得似乎要跑出胸腔了。

省考结束的夜晚，三人围坐在客厅地毯上。于之梦开了瓶红酒，玻璃杯相碰发出清脆声响。陈初见望着窗外的霓虹，想起这半个月的点点滴滴，心里泛起酸涩。

于之梦敬我们的努力！（举起酒杯）

黄叙白坐在陈初见身侧，两人的膝盖不时相触，像带电的电流。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偶尔低头记录她说话时的神态，笔记本上已经画满了她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