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主动

-当两颗心在靠近38%-

…

深夜的寂静被王楚钦压抑的咳嗽声撕开裂缝。

阮清柠蜷缩在被窝里，数着墙壁另一侧传来的闷响，心脏随着每一声震动揪紧。

月光在保温杯表面流转，折射出细碎的银芒，突然刺得她眼眶发疼。

原来那天雪夜买药的人，此刻正独自在病痛里挣扎。

消毒水的气味在卫生间弥漫。

阮清柠握着滚烫的杯身，看着白色药粉在热水中打着旋儿溶解。

蒸汽模糊了镜面，她伸手擦拭时，倒影里的自己眼神仓皇，像极了昨夜被撞破心事的王楚钦。

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杯壁凸起的防滑纹路，突然想起他递姜汤时总把杯柄转向她的方向。

阮清柠“这个傻子。”

她对着蒸腾的热气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回响。

距离比赛只剩两周，他却像台超负荷运转的机器，在训练与照顾她之间耗尽了所有温度。

王楚钦的咳嗽声突然变得剧烈，夹杂着压抑的喘息。

阮清柠猛地起身，睡衣下摆扫过脚踝的凉意都不及此刻心头的震颤。

保温杯在掌心发烫，她却觉得不够暖，又裹紧了外套，像是要把所有犹豫都隔绝在外。

客房门前，她的影子被感应灯拉得歪斜。

指节悬在门板上方许久，最终落下的叩击轻得像羽毛。

门内的响动戛然而止，空气仿佛凝固。

当吱呀声响起，王楚钦出现在门口，发梢凌乱地垂落额前，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苍白的脖颈。

阮清柠“你……”

王楚钦“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王楚钦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保温杯上，喉结剧烈滚动。

阮清柠这才发现他眼底布满血丝，嘴唇干裂起皮，却还强撑着挺直脊背，像棵倔强的青松。

阮清柠“感冒药。”

她举起杯子，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阮清柠“趁热喝。”

声音比预想中沙哑，尾音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王楚钦盯着杯口升腾的热气，突然想起昨夜她也是这样，把感激和歉意藏在倔强的眼神里。

王楚钦“不用。”

他别过头去，咳嗽声闷在喉咙里。

王楚钦“我没事。”

可话音未落，又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他慌忙捂住嘴。

阮清柠“王楚钦！”

她突然提高音量，眼眶通红。

阮清柠“你非要把自己折腾垮才甘心吗？”

保温杯重重放在玄关柜上，碰撞声惊得两人同时一颤。

阮清柠“那天晚上你冒雪买药，现在自己病成这样还硬撑，你当自己是铁打的？”

王楚钦愣住了。

那些被她藏在冷漠表象下的情绪，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喉咙里火烧般的疼痛让每个字都成了奢望。

阮清柠深吸一口气，声音软下来。

阮清柠“对不起。”

三个字落地，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阮清柠“那天不该说你越界，更不该……”

她的目光落在他手背的擦伤上，那是训练时留下的旧伤。

此刻在苍白的皮肤下显得格外刺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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