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颗心在靠近31%-
…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
王楚钦收拾碗筷时，阮清柠盯着他的背影，看他仔细将凉透的药包扔进垃圾桶，把蜂蜜瓶放回原位。
当他转身要离开，她鬼使神差地开口。
阮清柠“你......”
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认不出。
王楚钦停住脚步，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微微颤抖。
阮清柠突然失去了勇气，别过头说。
阮清柠“没什么。”
她听见他轻声叹了口气，脚步声却没有离去。
王楚钦“要是难受......”
他的声音低得像怕惊醒什么。
王楚钦“随时叫我。”
卧室门轻轻合上的瞬间，阮清柠将脸埋进枕头，终于放任自己咳得浑身发抖。
主卧的门在王楚钦身后轻响着闭合，金属锁舌嵌入卡槽的声音却像是敲在他的心脏上。
他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听着屋内传来压抑却又剧烈的咳嗽声，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身后的木质纹路，一下又一下，如同鼓点般紊乱。
蜂蜜水确实太甜了，王楚钦知道。
阮清柠给他做冰美式时特意说过。
阮清柠“我不喜欢甜腻的东西，咖啡就该是纯粹的苦。”
明明知道她不喜甜腻。
可温热的蜂蜜水能润喉，能让退烧药不那么伤胃，他只能硬着头皮将甜得发齁的液体递到她嘴边。
咳嗽声突然变得剧烈，王楚钦的身体本能地往前倾，手已经搭上了门把手。
隔着门板，他听见她痛苦的喘息，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他心上。
他闭上眼睛，额头抵着门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此刻贸然进去，只会让她更加不自在。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终于恢复平静。
王楚钦站在黑暗的走廊里，听着自己紊乱的呼吸声。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凌晨一点十七分，这个时间，他本该在客房沉沉睡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手足无措的傻瓜，守在她的房门外。
确定她不再咳嗽后，王楚钦才缓缓直起身子。
他轻手轻脚地走向厨房，打开顶灯的瞬间，刺目的光线让他眯起了眼睛。
橱柜里的物品摆放整齐，带着阮清柠特有的秩序感。
但翻找感冒药时，他才发现这个家的医药储备竟如此匮乏。
几盒过期的感冒药被翻了出来，包装上的生产日期已经模糊不清。
王楚钦烦躁地将药盒扔进垃圾桶，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退烧药刚才已经全部用完，他站在厨房中央，盯着墙上的时钟，内心天人交战。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寒风拍打着窗户发出呜咽。
王楚钦想起她滚烫的额头，想起她强撑着喝药时倔强的眼神，所有的犹豫在那一刻烟消云散。
他抓起玄关的钥匙，连外套都没顾得上穿，就冲进了寒冷的夜色。
小区楼下的24小时药店在风雪中亮着暖黄色的灯。
王楚钦推门而入时，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惊起了正在打盹的店员。
他急促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脸上还带着被寒风吹出的红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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